巴特尔闻言气得脸色发青,不想理会祁珏的激将法,却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求娶大周主公对他而言好处多多,有公主在手也能辖制一下大周,特别是大周有位正在说亲的嫡主公,还在一位快要及笄的琼郡主,都是身份贵重富不可言之人,特别是荣王府的琼郡主,作为荣亲王唯一的女儿,在家极是得宠,听说宫里的公主在她面前都得退让,若是能娶了这位郡主,那他就是眼前这位小将军的小舅子了,祁珏还敢在他面前吆喝吗?
朝晖帝看到脸露犹豫的大漠王子,“冬季狩猎是我大周的传统竞技,主要是让我大周儿郎不忘太祖皇帝马上得来的天下,强身健体君子六艺都不可轻慢。王子远来是客,此次凑巧能参与冬猎,王子就跟着去见识一番就行了,虽我大周儿郎不像大漠儿郎在马背上长大,但每年一次的冬猎也是能有一些收获的。王子此次可以参加,但就不要参与比赛了,您是大漠尊贵的王子,在这狩猎场上受伤了朕不好向扎格尔交待。”
巴特尔脸色不好看,这皇帝明扬暗贬,又将他父王提出来,谁都说他是他父王最看重的儿子,可是他父王不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此次他出奇谋却惨败被虏,在族中威信已降到最低,若再不做出些成绩来,只怕他这个最被看重的儿子要换人了。而他绝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失败,所以哪怕知道朝晖帝和荣王府没安好心,这个明晃晃的陷井摆在那里却也不得不让他眼红,他要赌一把,赢了,他便有了重头再来的希望。
他私自在议降协议上加上一条和亲要求,瞒不住太长时间,而十多天时间过去,朝晖帝不急,众大臣一开始还盯着,后来也没人管了,礼部更是像被统一意见了一般,不催不急,各部官员悠闲备着年货。他送出去的大批金银如投入湖里的石头一般,响都没响一声就没了踪迹。
他知道这是被人给看住了,用汾南草原换取和亲的计划怕是要被阻挡。在京城这么些天他也没有闲着,对京城世家都打听清楚了,越是打听得清楚他的目标就越清晰。荣王府的琼郡主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最适合不过的。
皇帝的女儿虽好,可皇帝不止一个女儿,而且二公主也不得皇帝的疼爱,方方面面都比不上琼郡主,更何况腊八节上的那一眼,对琼郡主艳丽容姿他还是很满意的。
为防夜长梦多,这个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他没有办法不去心动。
“尊贵的陛下,巴特尔虽身份不异,可也是见猎心喜之人,陛下让巴特尔参加狩猎却不参加竟技,对巴特尔而言实在是折磨,巴特尔肯请陛下让巴特尔参加此次竟技。”
朝晖帝捋了捋胡须,“非是朕不让大漠王子参加,只是此次奖励不同,乃是争对我大周好儿郎们设制,大漠王子是大漠的尊贵人儿,大漠地大物博岂会有看中我大周区区贫穷落破之地的东西。”
巴特尔听了朝晖帝的话心里十分憋屈,真想大声唤道:“你大周若是贫穷落破那我大漠成什么了,那岂不是叫花子都不如。”
可是心里再怎么不甘,他也只得老老实实地做低伏小,“陛下太小看您的国家了,大周才称得上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之处,巴特尔此次在京实是涨了许多见识,对贵国的各事各物都是百般上心,思慕不已呀。所以此次才厚求陛下能让巴特尔参赛,在狩猎场上为自己赢得尊严。”
巴特尔一再放低姿态求上赛场,若朝晖帝还推脱只怕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你整个大周最出色出众的人都在这里,还怕大漠几个人不成?举全国之力还赢不了大漠主仆三人那也太丢人了。特别是还不敢应战,只怕临邦都要笑话大周的胆小怕输了。
祁珏接到大哥的指示,也上前一眯与巴特尔平行站着,“巴特尔,你不也不激我们陛下,你想与我竟赛,也不是不可,只不过这本是陛下为奖赏我们而设的狩猎,若是最后让你摘了桃子,岂不是让我们无脸。”
巴特尔脸上一喜,“祁将军小小年纪就名扬漠北,咱们漠北男人最是敬佩好汉,最是喜欢与大方大气的男儿相交,祁将军年岁虽小可是在巴特尔眼中足已与我大漠的巴图鲁媲美。”
巴图鲁是指划原上最勇猛的人,每年的幕达那大会都会选出一位巴图鲁,受众人膜拜。巴特尔将祁珏与巴图鲁并肩,可是大大地称赞了祁珏一番。
祁珏听了都不由得笑眯了眼,稚气的脸上带了几分傻气,祁珩眼儿一眯,瞪向祁珏的后脑勺。
祁珏感觉背后一冷,忙收敛心神,“巴特尔,你不用拍我马屁,想让你爷爷将这份好处拿出来与你分享,你不另下赌注就没得谈的。别与我说什么大周的富裕陛下的气度,咱们大周的富裕是陛下明政的实施,陛下的气度也应该给予我们这些大周的子民,你一大漠贼子跑我大周领土上想要占便宜,便过爷爷这一关再说。
陛下宽宥大度,不与你计较,我却不能看着陛下自降身份与你一被虏的降将打口水仗。想要得到这个机会你得先说说你能付出什么,你的付出若是能打动我们,咱们再来好好谈一谈竟赛规矩。”
祁珏看着憨头憨脑了说了一大堆,可里头说的话也却众大臣直点头,也让巴特尔更是心动。这个机会对他而言太重要了,一开始他不敢答应,可现在祁珏竟说还能重新立规矩,这样一来他就不怕大周子弟集中精力对付他一个人了。
巴特尔转头看向高台上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