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长公主到!”
青瑶凳子还未坐热,乐平竟是追了过来,她就非要逼得自己就范才作罢吗?回来的路上,青瑶就想好了,明瑜虽被禁足三个月,但是安妃宁妃协理六宫不可能亏待了她,还能比在冷宫更差?左右不过三个月,挨一挨就过去了,在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所以青瑶没打算去求皇上。
景阳第一次登门,青瑶在正殿见了她,景阳一身常服,只在鬓间插了一支珠翠,很是素雅,喜好倒是跟明瑜有些像,明瑜也不喜华丽。
“长公主突然登门,不知有何贵干?”因为明瑜,青瑶并不喜这位长公主,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也猜到她为何而来,态度就更淡了。
景阳能来这里,心里已是有了准备,她也没指望方青瑶会热情招待她,只看这宫里的陈设,端得是奢华无比,皇上果然待她极好,再看方青瑶,十指纤纤,肌肤胜雪,一双美目更是灵动无比,如此夺天独厚的美貌,不怪男人爱她,女人也爱她。只不过花无百日红,再美貌也有衰老的一天,哪个得宠的嫔妃不曾年轻貌美过?景阳在宫中长大,实在见过太多,要想盛宠不衰只靠样貌肯定是不行,何况方青瑶进宫后还千方百计的避宠!她不用问明瑜也能猜得到,进宫一年尚未侍寝,而明瑜已有几年不跟三哥同房,偏偏在那天,她才在乎什么嫡子,她只希望明瑜不要再被男人糟蹋,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三哥!只要一想到这,她就无法原谅方青瑶,更加嫉妒方青瑶在明瑜心中的地位,如果方青瑶也以一样的心待明瑜也就罢了,偏在方青瑶心里分明明瑜连个秦宛翎都不如。
景阳不由得冷笑两声。
青瑶怎听不出她冷笑里的鄙夷,不悦道:“你笑什么?”
景阳淡淡道:“我笑明瑜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青瑶亦冷淡道:“你无需讽刺我,我不去求皇上,自有我的原因,左右不过三个月,姑姑自然会出来,倒是长公主出嫁在即,只怕皇后娘娘吃不到你那杯喜酒了。”青瑶不觉得自己是个刻薄之人,但是面对景阳就忍不住尖酸,救不救明瑜,还轮不到她萧景阳指手画脚,萧景阳以为她是明瑜什么人?
景阳忽道:“是,我就是喜欢方明瑜,从小就喜欢,十年了,你呢?”
青瑶没料到景阳会突然这么说,实在是太大胆了!女人喜欢女人也就罢了,明瑜还是她三嫂,竟然直言不讳的说出口!青瑶目瞪口呆,自然也没回答景阳的话,当然也无法回答,若答是,她是刚刚晋封的容华,跟明瑜一样同是皇上的女人,这样的禁忌关系,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外人面前承认,若答不是,又是违心的,她也不愿意说谎,只哼了一声。
景阳走到青瑶跟前,微微倾身,贴在她耳边道:“你连喜欢她都不敢承认,明瑜还指望你在宫里能她助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青瑶自然不会忘记当初为何进宫,只是进宫后,明瑜待她极好,而她还对明瑜生了倾慕之心,才渐渐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被景阳提起,犹如刚好的伤疤被揭开,露出血淋淋的真相,不过她相信明瑜已改变了初衷,她们还在冷宫之时,明瑜就曾说过不愿看她侍寝,甚至为了自己而主动亲近皇上,她不能辜负了明瑜这番牺牲,景阳又怎会明白?只道:“姑姑不会逼我做不愿意之事。”
“她就是心太慈,才落得如今这番地步!”景阳脸上露出肃杀之气,“当初她若是肯听我的,何至于这样?孙素容圣宠不衰,又有三皇子防身,地位固若金汤,就连新进宫的秦宛翎都诞下皇子,她呢?折腾出一身病到头来还是向男人妥协,堂堂皇后一会儿进冷宫一会儿被禁足,何来尊严?连你都舍不出去,还想着在后宫中立足,简直就是笑话!我听说你哥哥方玉勤已经弱冠,却连一官半职都没有,方阁老倒是老当益壮,可惜不识时务,每每在朝堂上冲撞皇上,还自认忠谏,他以为皇上还是当年的那个太子么?若非皇上为了尊师重道的面子,你以为皇上愿看到他?”
青瑶无言以对,景阳所说句句属实,若非方家陷入危机,明瑜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可是明瑜都做不到,凭她又如何力挽狂澜?
景阳接着道:“在这后宫里什么都能有,唯独不能有感情,明瑜当初就是太爱皇上,眼里容不得瑕疵,才将皇上拱手让人,现在又舍不得你,把自己陷入两难,以现在的局面,皇上想要嫡子不错,但是只要能坐上皇后之位,谁的儿子都是嫡子!”
青瑶反驳道:“照你这么说皇上心里定是有姑姑,否则这些年为何不废后?”
景阳冷笑两声,“你也太天真了,皇上若是专情之人,何来你们这些人?何况明瑜心里有皇上也就罢了,若是心有旁属,那床笫之事自然也不十分情愿,时间一长,你以为皇上会瞧不出来?”
青瑶明白她的意思,哼道:“说来说去,你不过是让我替代姑姑侍奉皇上,只是我非心甘情愿,皇上亦感受得到,一样不会得宠。”
景阳眼中露出不屑,“你与明瑜如何能比?明瑜是何等的心高气傲,而你都能与秦宛翎交好,可见是个极能忍的,而你又年轻貌美,比起明瑜缠绵病榻的身子,更能得圣心,何况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等到哪日皇上失去耐心,你就是有这个心,也无机会了。”
青瑶刚想说那样才好。
不料景阳话锋一转,“你觉得以皇上猜疑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