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满月的凄凉笼罩天地。月光在耸立高峰之上透过弥漫的祥云照亮着些许黑暗。晴朗的夜空只有峰尖儿的云彩慢慢流动,繁星点点陪伴在独月身旁。但它们在月亮身边是如此渺小,渺小的可笑。
如同白玉的满月永远不会因为天空之上任何的事、物,而改变它自己。
始终是那样冷,因为冷它才显得高贵、因为冷它才显得凄凉、因为冷它才显得孤独。
而这满月之夜让它的所有都达到了鼎盛,让它的一切都无限放大直至视线被迷失在白玉之色。
一切都是这么静悄悄的,高山群起、如此荒凉。
轻弦在河岸,头探向了水面,即使在夜中靠着满月之色仍然可以见到水底的游鱼闲虾、水草轻摆。
水面,倒映着一个看起来透着些许陌生的自己。
不再是及腰如瀑的黑色长发,取而代之的是齐耳的长碎发。没有了漆黑的墨眸,取而代之的是如宝石的暗红色。消失了的淡淡微笑,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坚定。
“一个全新的自己……”
轻弦头离开了水面,坐在岸边挽起袖子看着伤口触目惊心的右手腕。此时手腕结痂处隐隐渗透着淡淡的黑紫色妖气,一股极其不稳定的情绪堵在心口。
不由得让轻弦皱起眉头烦躁起来。摘下头上的斗篷,轻弦重重吐出一口气把妖刀长尾抱在怀里。因为它不安分起来了。
“该死的两月长尾,妖邪之刃果然是妖邪之刃。残留的奥术封印没有办法继续限制她了吗?这满月之夜开始让她聚集力量躁动起来了啊,影响我的心智。”
轻弦不耐烦的用右手压住刀柄嘴里不满的嘟囔道。不时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眼中满是责怪与无奈。
从翘骨山离开的轻弦,目的地是艾欧尼亚首都,现在离开翘骨山仅仅第二天了。
“果然,只有一半的奥术封印不可能让妖刀长尾这么安分了,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如果不抓掉它,估计刺击根本不会给他造成那么大的创伤吧,本以为可以杀掉他的……”
独自一人的轻弦坐在那里叹了一口气,“瑞兹现在应该在对那些妖气伤脑筋吧……瓦罗兰人怎么会对艾欧尼亚的邪恶之气了解呢?”
轻笑一下,轻弦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不过,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独自一人真的挺没劲的,非常无聊。
“哼,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幻境之中怎么样了,估计会比我无聊千倍万倍吧……”
说着闭上了眼睛,在他径直离开那山谷时,听着身后巨石坍塌的声音,那占据心口的复仇快感瞬间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空虚与惶恐,但好在自己下一刻就找到了解决办法。
空虚吗?自己就遵循着最初的目的一直走下去啊。
惶恐吗?瑞兹那家伙肯定还在忙着“拯救世界”。
所以现在,自己并不是无事一身轻,而是比起对于某些事情毫无关联的复仇更加重要目标。
获得真相!
到达艾欧尼亚的港口,然后乘船去诺克萨斯再打听亚索的踪迹,可是就在瓦罗兰漫无目的的打听?
想到这里轻弦坐了起来,他觉得或者应该去首都找一下侦查团长,他绝对会有亚索的消息,而且每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去追杀亚索不会停歇。
明摆着的线索啊。轻弦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呜嗷——呜嗷……”
忽然从周围某处高山传来满月狼嚎,片刻更多的嚎叫回应着之前的那声。
虽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还是给无人之地带来一丝丝冰冷的诡异,阵阵狼嚎回荡在群山。
一声声似乎把平静的水面震出层层波纹、把山峰的祥云吹散。
轻弦冲着似乎是狼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孤独感随着它们越加放大。
即便是那些茹毛饮血凶残无比的野兽畜生都是成群结队的,而自己却是只人孤影啊。
叹了口气,轻弦脸上满是寂寞,或者是妖刀长尾的怨气让他的性格有了些许改变。
但某些方面他开始朝着“野兽”那里靠过去了。
他自己可以去发觉自己的改变,只不过他不想承认罢了。
何时,那烦躁与疼痛在不知不觉消散不见。
在被吞噬的白昼雨境之中度过了如同荒古般漫长的时间,他居然没有被逼疯。
这也要得益于两月长尾的契约影响心智的能力,才把他迅速的从癫狂之中拉回去,然后拟定了一份可怕的阴谋。
在理论上他确实成功了,不过还留下许多的漏洞,而瑞兹就是最大的败笔。
可能在以后的某一刻他会是自己最强大的敌人之一呢。
“呼……”
再次仰面在地上,转了一下头。盯着旁边的一颗高于其他同类的野草怔怔出神。
突然之间,从右手腕的伤口处至大脑猛的一沉带来闪电般短暂且剧烈的疼痛。
“哇啊!”
轻弦惨叫出声,双手捂着脑袋在地上扭动起来。
而这疼痛之后还有一种莫名诡异的烦躁感涌上了心头,轻弦不由得痛骂出声:“该死的两月长尾,你要干什么,有本事你出来,别在这里弄一些虚的!”
似乎两月长尾响应了轻弦的话,短暂片刻的停歇之后所有的痛苦都涌现在右手腕,蓝色奥术能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流失,不久黑气开始占据了右手腕。
“啊啊啊啊啊啊~”
“让我头疼的封印啊,这个是来自艾欧尼亚之外的魔法封印吗?”
“可真是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