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的话,未免太过偏颇。”魏水说道,“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事情,魏某所做的一切,都是根据很多事情推断出来的,或者也可以说,是猜出来的。至于道长的身份……想猜出来,那是一点儿都不难。魏某并非道门中人,也不懂得什么太多的事情。恐怕,要令道长失望了。”
邵元节没有想到,魏水竟然一点儿后路都不给他留。就这么干净果断的拒绝了他释放的好意。丝毫没有想要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无奈,邵元节只好把目光转向了邵启南。
邵启南早已忍不住,此番得到了允许,话便脱口而出,他说道:“魏水,我爷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知道吗?当初宁王朱宸濠也曾经请我爷爷去给他开坛讲道,我爷爷都没有答应他!堂堂的藩王都要请我爷爷,难不成,你倒不愿意给我爷爷这个面子嘛?”
这话就说的极不客气了!
如果说魏水是吓大的,那恐怕还真是会怕了他。
但魏水是什么人?那就是头顺毛驴子,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邵元节如果跟她好说好商量,兴许还能够最终获得他的帮助。但邵启南的这个态度,可就让魏水十分的反感了。
“小道长,宁王请道长去开坛讲道,无非是因为宁王迷信,想要用道术占卜吉凶罢了。之所以请道长去,是因为觉得道长的道术精深,也许可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能够未卜先知,探测吉凶。可刚才道长也说了,他做不到这一点。”说起宁王朱宸濠来,魏水自信比起邵元节、邵启南都要了解得多!他不觉得这两个从来都没有在朱宸濠身边待过的人,能够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酒菜很快就上齐了,魏水指着桌上的酒菜对邵元节说道:“道长远道而来,魏某虽然不是京中人士,但毕竟比您要早到半步,也算是半个主人。今日既然有缘相遇,那这餐饭,就算是魏某请道长的。帐我会结掉,道长和小道长慢用。魏某还是事情,就不能多奉陪了。两位吃好,喝好,慢坐,勿送!”
魏水说罢,便站起身来,墨六跟着站起来,招来伙计结了账,便追着魏水匆匆而去。
身后,邵启南拍案而起,喝道:“你……”
一个字刚刚出口,邵元节便立马拉住了他,不许他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拉着他重新坐下,邵元节皱着眉头说道:“你要干什么?启南,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要戒急用忍!魏水是什么人?现如今在陛下身侧,说他是第一宠臣都不为过!今日你冒犯了他,若是他记恨在心上,怕是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日后若是还想接触陛下,那就不可能了!”
“怎么会?”邵启南显然并不认同邵元节的话,他争辩道,“爷爷,您的道术如何,您自己难道还信不过吗?魏水那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而已!他懂得什么道术?就能把陛下骗得团团转。若是换成了您……”
邵元节摇着头,打断他的话,说道:“想要做到魏水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魏水有能耐,抓住了机会,所以才有今天的圣眷日隆!若是换了旁人?亦或是魏水在现在这个时候才试图去接近陛下,那都是不可能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能抓住机会,就说不得要借助贵人之手。”
“爷爷,您说的贵人,不会是魏水吧?”邵启南眼中露出一抹恨色,愤愤不平的说道,“他才多大?您凭什么要去求他引荐?”
“与年龄无关啊,孩子,你还是不明白!”邵元节说道,“如果魏水还肯帮我们当然好,就怕魏水他不肯帮助我们,那才是个问题呢!如果他不肯帮我们……你看着吧,如果不是天降良机在我们面前,又恰巧被我们稳稳的抓住。那我们是绝对没有机会,在魏水不情愿的情况下,见到陛下的!”
说到这里,邵元节不禁有些失落。
想要实现抱负,总是要付出时间的。而他,已经付出了将近五十年的时间。只可惜,时运不济。今天又不小心得罪了贵人,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船行却遇打头风啊!唉,时也?命也!
“快吃吧!”邵元节点点桌上的菜说道,“等吃完了,我们再去想想办法。既然他还肯请我们吃这顿饭,事情就还不到难以挽回的程度。听说我们居住的那家客栈,住着不少和魏水有关系的绍兴人。我们去找找他们,或许还能够和魏水搭上线。”
不得不说,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邵元节将自己居住的地方选在庆宴居客栈,实际上,就是为了方便他和那些绍兴来的书生打交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既然魏水重视那些书生,他不妨就从那些书生身上下手。
至于邵启南……
“这个人……我是不是见过他啊?”漫步在街上,魏水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禁越想就越觉得奇怪。而且,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这个邵启南他是似曾相识……想了半天,直到进了自家的院子,他依旧低着头,皱着眉头沉思。那副犯难的样子,让刚刚回到家中的墨大见了,不禁让他在心中一凛。
看着魏水自顾自的走进堂屋,坐到匾额下的太师椅上,挠着头,想着事情。墨大不禁皱紧了眉头,叫过墨六问道:“怎么回事?不就出去了一趟吗?怎么就愁成这样?发生什么事情了?”
墨六赶忙回答道:“统领,刚刚我陪二爷出去吃饭,结果在酒楼里头遇到了两个道士,年纪大的一个叫邵元节,小的那个叫邵启南。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