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茶杯茶盏一呼啦被摔在地上。

宫女太监们全都吓的跪倒在地上。

“你们先下去吧。”大太监苏江挥退了其他宫人,上前进言道:“殿下何必动怒,不过是件小事,不值得殿下在意。”

皇甫华转身,明艳的眉眼泛着轻鸷,冷冷笑道:“苏大伴以为,这是小事?”

苏江老眼一转,问道:“难道不是?皇上不过是赏了十六皇子一处宫殿,那荣和宫比荣恩宫也就是好了那么一星点儿,比起十六皇子今日所为,那真是不值一提的赏赐。”

如今宫中内外都已经知道,是十六皇子挺身而出,智答燕卑使者的三道难题,挽回了泱国的脸面,解了皇上和朝廷的尴尬。

而且,奉天殿答题之后,众人才知道十六皇子皇甫容是抱病上阵,发着高烧,这对一个稚龄之童来说,何其困难,又何其可贵?

之前那些觉得他脸红是因为心虚的人都被狠狠的打了脸。

这可是大功一件,足以留名青史。

皇上高兴,赏了一个好点的居所并不过分,有些人还觉得这赏赐有些低了。

皇甫华抬眸,唇角弧度微冷,“他一个没人管教的东西,突然一下子就变聪明了,大伴难道不奇怪?”

苏江闻言一震道:“殿下的意思是,有人提点了十六皇子?”

皇甫华道:“不然呢?”

苏江一脸恍然,“殿下说的是。事有反常,必有妖。”

*** ***

窦宸有些惊愕。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团红色迎面扑了过来。

“七郎!”窦六郎环着窦宸的脖子,笑靥如花道:“我来陪你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窦宸惊讶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窦六郎嘟着嘴道:“我想你了呀。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好无聊。”

窦宸愕然道:“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你是说大哥二哥他们?哼,他们无趣死了,一点都不好玩。”

“那还有三哥四哥和五哥啊。”

“他们?他们更没意思。我才不和他们一起玩呢!”

“……”

皇甫容呆呆的看着抬进殿里的十口大箱子。

这是什么情况?

穿着太监服的中年男子笑着道:“十六皇子,请借一步说话。”

皇甫容抬头看向闻人雪。

闻人雪道:“殿下,这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祁公公。”

祁远,他认识,窦皇后的心腹之一。

皇甫容点了点头,软糯糯的道:“祁公公请。”

他病还未好,声音有点黏连。

祁远引着皇甫容走到一边,满脸堆笑的解释道:“窦七郎君住到宫里来,窦六郎君委实放心不下,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先让窦六郎君也跟在您这儿住一阵子,过段时间,等窦六郎君宽下心来,自然就回窦府了。还望十六皇子能够体谅,就当是多添了一个伴读。”

皇甫容往那边瞧了过去,正看见窦宸把窦六郎从身上扒下来,不情不愿的说着些什么,被窦六郎拍了一下脑门。

窦六郎啊……

“父皇知道吗?”他仰着头问。

“皇后已经知会过皇上了。”祁远笑眯眯的道。

“那就依皇后的意思吧。”皇甫容仰头笑道:“正好也要换宫殿了,应该可以再多住下一个人。”

祁远的笑容微僵,看着十六皇子,却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异常。

他很想问一句,如果不是皇上正好赏了新宫殿下来,难道窦六郎就不能留在这里了?

错觉吧?

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整整三年都没人教养过的十六皇子怎么可能懂得这个意思呢?

一定是他想多了。

这人呐,年纪大了,在宫里待的时间久了,就是容易多想,好好的一句话没事儿也能让他掰扯出几个意思来,累啊。

闻人雪适时的走过来,把手中剩下的半碗药递给皇甫容,道:“殿下的药还没喝完呢,再搁一会儿药凉了,药性就淡了,还是趁热先喝了吧。”

祁远见状,脸上挂笑道:“这是咱家的不是了,十六皇子病体未愈,身体要紧,请先用药吧。”

皇甫容歉然的笑笑,接过药碗,皱着眉头苦着脸,像喝黄莲似的把余下的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完了。

祁远看他小脸皱成一团,都替他觉得苦。

“既然十六皇子答应让窦六郎君留下了,那咱家就先带人把窦六郎君的这些个行礼送去荣和宫了,”祁远等他喝完药后,道:“皇后那里还等着咱家回话呢,咱家就不多留了。”

皇甫容点头道:“有劳祁公公了。”

祁远又客套两句,唤来了小太监们,吩咐他们把窦六郎带来的十口大箱子运走。

窦六郎一看,喊住了祁远,问他道:“哎,祁公公,你要把我的东西送到哪里去?”

祁远答道:“窦六郎君刚才不是也听见圣旨了,皇上赐了新的宫殿,这边马上就要搬过去了。”

“哦,就是那个荣和宫?那你们搬吧,小心着点儿,别把我的东西打坏了。”

“这个自然,窦六郎君且安心便是。”

祁远带着小太监们离开了。

窦六郎拉着窦宸道:“七郎,以后你就跟我住。”

“跟你住?”窦宸望天无语,头疼的道:“这是宫里,又不是过家家,我是来给十六皇子当伴读的,你来做什么?”

“我也来当伴读啊,你陪皇子读书,我陪你读书,不是一样么。”

“这怎么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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