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语退了几步,隐到季白身后,当自己不存在,朝天就是一个大白眼。
“你小子在家不读书?”周人瑞扒这头看了她一回,只觉的这人不能看外面,当真看不出什么,那个能想到这么一个风光霁月的小子,张嘴就让人发笑。
“我当然读过书,”李晨语从季白身后探出头,一手扒着季白的手臂。
周人瑞嗤笑一声,“读过书还能对老夫说出青春永驻的话?你读的书是吃到肚子里去了。”
“怎么就不能了,”李晨语松开手,上山了一步,身姿笔挺的站着,面上一本正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祝您老青春永驻怎么了?我那话管成俗言,那就是祝您越活越年轻呢。怎么就不能这么说了。”
周人瑞啪的将茶盏放下,斜这眼看人,喝了一声:“歪理。”
他一个几十岁的老头子了,都自称老夫的人了,还青春永驻,这话怎么听都想磕碜人,这小子白长了一张聪明面孔。
闻言,李晨语扭过头去,不看人,“歪理就歪理吧,人跟人想的都不一样,一个人一个想法儿。”
“甭跟这儿闲磕牙,”周人瑞抬手指了指头顶的树叶,“你自个说的五天,五天过了,老夫可就不会在去诊病了。”
“什么?”李晨语扭过头,怒瞪着眼,气的干瞪眼。这老头怎么说话不算树数呢,不过,这个五天确实就是自己说的。
呵了一声,李晨语收回目光,朝银杏树冠上望。
“你啊,”季白走上前,抬手轻拍了一下李晨语的脑袋。躬身对着周人瑞行了一礼,道:“小孩子大言不惭,您老别跟他一般见识。”
周人瑞自顾自的喝茶,也不说话。
这态度还有啥不明白,那就是不打算收回五天期限的话儿了。季白苦笑着摇头,看向李晨语,“还不抓紧时间,今天都要过去了。”
李晨语抬下巴示意树下的周人瑞。季白给了个明白的眼神,走到树下,“周老,您移步,别落身上树叶。”
周人瑞抬眼看人,端着茶盏站起来,扭头朝小几抬了抬下巴。
机灵如季白,看他这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上前搬了小几,随周人瑞走到房檐下。
“劳烦公子给老夫搬个椅子。”周人瑞毫不客气的使唤这季白。转而看向李晨语。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能耐,哪儿来的勇气说五天之内就能把一树的叶子数清楚。这个银杏树,少说也有五丈高(一丈三米),给他半月,是为了挫挫这小子的锐气,没想到,这小子好大的口气,真让人心里不爽快的很。
李晨语围这树转了一圈,仰头看着上当茂盛的树冠,树杈都是碗口粗的木枝,围着树干一层一层的,最下方的还能看到树杈,越往上,就看不到树杈了,当真是衬得上密密麻麻这个词儿。
季白很快返回,手里提着两把椅子,一把放在周人瑞身后,请他做了,又回屋拿了茶具炉火,提出屋中放着的泉水,当即泡起茶来。
看李晨语在树下的软榻上,摊开了包这木炭的手帕,就歇了手,上前嘱咐了两句:“你小心一些,树上有很多软树枝,别踩空了。还有,别吓着人。”
李晨语耸了耸肩膀,道了一句:“知道了。”
在来时的路上,季白就说过,别太惊世骇俗,让她低调。
李晨语虽觉的麻烦,但没有不应的道理。
她拿了多半的炭笔,转身朝门口走了几步,小身影就隐在银杏树后。
周人瑞扒着头看了一眼,想了想,又坐直了身子,嘴角朝下,哼了一声。
树后的李晨语脚下一点,凌空飞起,眨眼就上升到与树梢齐平的高度。像走平底一般,在空中走动,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明明只是走了两步,却霎时就立与树梢上。
低头看去,除了绿叶,就是绿叶,瞅了一根粗状的树杈,抬手朝下一压,身子就跟着缓缓下降。
双脚落在瞅准的树杈上,背朝树干,盘膝坐下,双手置于身前。
摊开握着炭笔的手,朝上抛,十根木炭翻滚这朝上翻,精神力瞬间缠住上升的十根木炭,唰的一声,四散开来。
李晨语闭上双眼,十根木炭所在的地方,清晰的,如身临其境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一根根炭笔,摇摆着身子,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翻转滚打。
树下,季白在烧水泡茶,动作如行云流水般。
周人瑞端起瓷白杯子,先放在鼻子下闻了一回,茶香顺着鼻子,直流进胃俯。喝了一口,清香甘甜的很。
点着头称赞:“你泡茶的功夫很不错。”
“周老过奖了,”季白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
这坐了好一会儿,周人瑞的目光总也忍不住朝银杏树上撇,每每侧耳听听,也没有什么动静传来出来。
“季公子不去看看吗?那小子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动静也没。”周人瑞品这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季白勾唇笑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如请周老与我一齐去看看?只是不好出声打扰他。”
斜这眼看了季白一回,周人瑞站起身,“那老夫就陪你看看,还有啊!老夫是那多嘴之人吗?”
“是在下失言,”季白拱手行了一礼,邀这周人瑞朝银杏树去。
两人仰着头朝上看,围着树转了一圈儿,又走了几步,站远了,朝树上看,看了半天啥也没看见。
周人瑞就奇了,“这人是跑到那个地方去了?身手如此了得,那小子小小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