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李晨语最有发言权,她边听着张脱说话,一面用恢复了些许的异能在前面那座幽静的大院附近查探了一番。
青天白日的,自然没什么孤魂野鬼。
她摇头拒绝,道:“甭费劲了,你去叫门吧。”
“哎,少爷就是少爷,比一般人胆子大的很。”张脱拍了记马屁,翻身下了马,大摇大摆的朝破落院子里去叫门。
叫了半天,连个动静也没有。
张脱疑惑的扭过头,仍旧大着嗓门儿:“李少爷,宋庭说的是这个地方吗?”
李晨语轻轻勾出一抹笑,抬了抬下巴,道:“你只管叫门,已经有人听着了。”
闻言,张脱将脑袋贴在门缝处,闭了一只眼,朝里看,果然看见一道影子在地上晃了晃。
他扬声喊:“快开门,宋庭的主子来了。”
门内的那道影子有动了动,片刻后走出一个人,张脱门缝里看人,看不清楚,就退了几步。
咯吱一声,门开了,探出一个人来。
李晨语看见那人时,就笑了。这人她见过几次,都是远远的瞧见他与宋庭说话。
那人自然也认得她,他连忙开了门儿,跑出来躬身行了一礼,态度极是恭谦,道,“不知李少爷大驾,还请恕小的无礼,这地方也没个人来,没想到李少爷会亲自跑一趟。”
李晨语面无表情,声音也淡淡的:“无妨,带我去见那两人。”
这人是宋庭的手下,名叫周五。
周五闻言,犹豫了一下,没说话。因为自己的老大没说过李少爷要来,而且,有些事情老大交代过,暂时不能李少爷知道,说是怕惹来麻烦,确实,让李少爷知道了,准没好儿。
李晨语的声音冷冷的:“怎么,宋庭不发话,我不能见那两人?”
“不是,不是,”周五立马反驳,他怎么敢落这个藐视李少爷的罪名,要是让老大知道了,自己会被扒皮吧。
他低着头,解释道:“那两人受了重刑,还是没交代什么,其中一个还咬伤了舌头,小的是怕污了您的眼。”
李晨语下了马,眯着眼眼睛朝门里看,道:“带路。”
周五这下没犹豫,他做了请的姿势,率先走在侧边,带着李晨语进了破宅。
宅子的其他人,听到动静都走了出来,加上周五,他们一共有六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眼睛犀利的人,看着这些人,李晨语又想了想张脱,觉得人比人得扔这话说的特别好。
周五在一旁做介绍:“这位是李少爷。”多余的,他也没说。
但其他几人都明白来人是谁,一齐抱拳行礼,又仔仔细细记了李晨语的容貌,以备将来认不得。
周五便带着李晨语往大宅子里走,走了约有百步,进了一座偏僻的院子。
院子里空落落的,一进去,李晨语就觉出这里有阴气,想来宋庭没少在这里下手整治人,死那么一两个,似乎很正常。
进了屋儿,迎面就是一股子血腥味儿,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没什么摆设,倒是屋内传来重重的呻吟,低吼声。
周五指着屋内侧门:“就在里面了,都用了刑,浊气重了点儿。”
早就面色发白的张脱探着头看了一眼,他什么也没看见,胃里就已经不舒服起来。
李晨语什么反应也没有,抬脚就朝侧门走了进去。
门内的墙壁上燃着油灯,她一眼就看见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赤裸着上身,胸前被打的皮开肉绽,脚不沾地的被悬空帮着,缠在他手臂上的绳子将胳膊勒的发紫。
那人低着头,嘴里胡乱呜鸣着,他听到动静吃力的将头抬起来,嘴里堵着布,面上沾满了污血,在看到李晨语时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要凸出来,呜呜叫着,手脚胡乱挣扎起来。
李晨语看了他片刻,也没看清他的模样,但从他扭曲的手腕儿上,知道这是那个被她一脚踢断手腕儿的人,无视他的激动,她将目光转到躺在草垛上的另一人。
那人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薄薄的一层稻草上,他脸色青白,嘴巴里塞着一包什么东西,身上留着血迹。
立在门前没进来的张脱看了几眼就退到门外,但也没走远,微微屏着呼吸看着屋内。
李晨语走到绑在十字木架前,血腥味儿夹杂着臭气熏的人欲呕,她脸上没有变化,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
她拿下男子口中的布,头往一旁侧开,一口带着血的吐沫,便跃过她落在地上。
李晨语蓦地笑起来,她握紧了右手,一拳就打在男子腹部。
噗——
怒瞪着双眼的男子吐出一口血,一口气卡着胸腔里,疼痛从腹部蔓延到胸口,疼的他一时张着嘴巴赫赫的抽着气。
李晨语拿着手里的布,慢慢擦了擦喷在脸上的血迹,她声音毫无起伏:“吐口水这种事情,应该是女人干,你还要吐吗?”
男子怒瞪着眼,狠呆呆的看着她,他咬着牙,说话含糊不清:“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耍嘴皮子算什么。”
李晨语挥手赶走嗡嗡作响的苍蝇,道:“找到一个女孩子,叫赵小妹,也不知道是你们中谁的妹妹,你知道吗?”
男子随着她的话,浑身僵硬起来,他呼吸隐隐加重,却努力保持着平静,侧过头不看眼前这个气势如虹,让人看了就想避其锋芒的少年。
他努力掩饰着失态,李晨语还是一眼就看穿,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勾着的唇角似笑非笑,道,“知道你嘴硬,所以打算请你妹妹来与你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