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槐鬼城,演武场。
天空是半月,整个鬼城,灰蒙蒙一片,这里,住着千只厉鬼,数万野鬼,还有数不清的游魂。
自古至今,鬼城便在非阴非阳之地,以鬼王为庇护,不受酆都管辖,割据一方。
秦昆一行人,早早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的观看台,秦昆几人落座,丝毫没受到附近成千上万阴魂的影响,坐到了最醒目的位置。
一位老鬼走来,客气道:“不才小鬼,添为管事,敢问几位上师,山门何处?”
那老鬼,穿着明朝服饰,鬼气森然,是恶鬼的程度。
看他自谦,徐法承才回道:“玄起茅山气有方,三清灵官坐神堂,飞雷剑雨灭邪祟,两袖乾坤平阴阳。”
“原来是茅山上师,久仰久仰,敢问上师此来何意?”
“我茅山领九州十八城阴曹鬼事,你们这武茶会,贫道就不能来看看?”徐法承坐在最前,挑眉冷哼,一股灼人的灵气激荡,伴随着浑身的威压。
人鬼殊途,但捉鬼师捉鬼天经地义,这帮道士从古至今就不是什么讲理的人,看他来头大,本事也不小,管事老鬼讪笑一声,额头冷汗流下:“当然……可以,小的嘴笨,上师随便看,有道是阴阳相安,还望上师莫要多管鬼城闲事就好。”
“你们讲你们的规矩,贫道自然也有贫道的规矩,莫惹贫道,万事皆无事。”
徐法承说完,眼观鼻、鼻观心,再不言语。
秦昆、王乾、聂胡子、李崇几人坐在最后,李崇冷笑一声:“瞧把他能的,什么时候我临江南宗,轮到一个茅山弟子发话了。”
王乾嚼着零嘴,聂胡子喝着酒,秦昆看着自家鬼差站在演武场里,没人理会李崇。
李崇一番牢骚没法发,只得憋在肚子里,转头看向秦昆。
“秦黑狗,刚刚进来前你跟北派那两个家伙说什么呢?”
李崇指的就是韩垚和柴子悦。
秦昆收回天眼,侧头一瞟:“三旺,你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
“你是不看上柴子悦了?”
李崇点上一根烟,嗤笑:“我看上她?呵呵,一个神婆而已,长得再好看也是个神婆!我会看上她?”
秦昆点点头:“看不上就算了,我回头给柴子悦说说。”
李崇呛了一口,双眼发愣。
王乾凑上来嘿笑:“三旺,柴师妹又大气又可爱的,你看不上我求求葛师公,让他给我做个媒。”
李崇眯着眼龇着牙:“肥仔,瞅你这模样,柴师妹能看得上你?”
王乾胖脸耸拉下来,朝着李崇竖了根中指,李崇道:“怎么,想打架吗?”
王乾竖起一根指头:“一,你打不过我。”
王乾又竖起第二根指头:“二,胖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过来试试!!!”
李崇突然站起来,被秦昆、聂雨玄联手压了下去。
王乾耸了耸肩:“斗宗还是大花有意思,你们一个黑社会,一个酒鬼,情商堪忧的我都不想和你们做朋友。要不是看秦黑狗在这,我才懒得理你。”
王乾离开,凑到韩垚、柴子悦旁边,有说有笑起来。
李崇火冒三丈,不理解道:“聂雨玄、秦昆,你俩拦着我干嘛?!出来混讲个面子,他竟然说我打不过他?!他算什么东西!”
王乾算什么东西,秦昆最了解。
秦昆点了根烟笑道:“淡定,胖子那人最猥琐,如果不是十成十的把握,他绝对不会放这么大的大话。”
聂雨玄打了个酒嗝,醉醺醺道:“那胖子身上穿着五尸皮,你还真打不过。咱俩一起出手,还勉强有的一拼。”
“不可能!什么狗屁五尸皮!装神弄鬼!”
聂雨玄道:“五尸皮包罗金木水火土五行,是五具死尸受到五行死刑被杀后,他们的皮囊。披上后能用出大贤良令·五术流觞!符宗大多数符都是杀鬼的,但大贤良令属于杀人符,再加上金刚符护体,你一点胜算都没有。”
聂雨玄说完,李崇哑口无言,秦昆也涨了见识。
没想到,王乾还有这法器。
……
演武场,牛猛一行来到初试地方。
‘阴灵初试’
一杆白幡高挂,白底黑字,随风摇摆。
“阿弥陀佛,牛哥,和尚不是说过,不来这里吗?”
水和尚被剥皮鬼、无头鬼押着,表情悲愤。
“你说的是不去贪狼井,来这可是主子要求的,还由得了你反抗?”
“就是,胆小鬼!”
嫁衣鬼跟在旁边,心情大好。
她恨老槐树,老槐树让她失去了这里。
但是嫁衣鬼是喜欢鬼城的,不得不承认,投靠了杨慎的老槐树,把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比她在的时候,好的太多了。
嫁衣鬼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复杂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恨对方,被关在邙山古墓70多年,再回来,鬼城真的变化很大。
嫁衣鬼的旁边,是吊死鬼,吊死鬼作为这里的常客,再回到这里,有些唏嘘。
阴灵初试的评判台上,吊死鬼道:“某以前还是坐在那里的,现在只能站在这了。”
嫁衣鬼微微一笑:“堂堂云尊麾下三十六恶刀卫之首,现在刀都没了,还敢吹嘘过去的事情。”
吊死鬼在嫁衣鬼面前向来客气:“白壁人,某的刀其实就在城里,其他三十五个家伙的刀也在城里,杨慎独行北方那天,就把我们遣散了。我们很不理解他的做法,那些东西是他给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