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
牛猛问这句话的时候,铁线蛊在蛊秀才周围织成了一身的黑色护甲。
蛊秀才得意道:“还没,嘻嘻嘻嘻,这位牛兄,好面生啊?”
噗地一声,空气擦出音爆,钉头杵刺破黑色护甲,发出极其刺耳的摩擦声,巨大的震动过后,杵尖在蛊秀才眼前十厘米的距离停住。
蛊秀才浑身僵硬,两颗蠕虫叼着的眼球里,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
“现在熟了吗?”牛猛牛眼通红,低声问道。
一招?!
蛊秀才浑身颤抖,这是什么法器,穿透力这么强?!刚刚若不是提前用出铁线蛊,这一招,他已经重伤了!
“好好好!玩蛊的认你这个对手,别逼我!”
砰——
一蹄踏地,一蹄上踢,蛊秀才飞起,牛猛握着钉头杵,如同掷矛一样将法器飞出!
“哪那么多废话!”闷声的牛哞,苍凉嘹亮。
哗啦啦——
阴风激荡,震碎了周围的玻璃,蛊秀才胸口插着钉头杵被钉到墙上,身上所有的蠕虫,齐齐吐血。
这个牛魔……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能伤到我?!
蛊秀才难以理解,这只牛魔按理说,伤到身上部分蛊虫,已经了不得的,为什么一杵袭来,能让所有的蛊虫都出现重伤?
嫁衣鬼的警告适时响起:“蛊秀才,这里不是你们南岭,可以为所欲为。你是被谁雇佣来临江的,有什么目的。不说,可就没机会说了。”
蛊秀才狞声发狠:“白璧人,我劝你别管闲事!你被龙槐鬼王封在邙山70年,这里已经改名龙槐鬼城,不是你的定江鬼城!你搞清楚!”
嫁衣鬼摇摇头,牛猛后背,七条铁索摇曳,铁钩如蝎尾一样,朝着蛊秀才身上勾去。
“我看谁敢动手?!”
声音,从生物实验室传来,鬼影,也从那里出现。
声音到了,伴随狂风激荡,带着潮气,于是鬼术也跟着到了。
一道烂泥水幕削下,铁索被冲刷偏移,牛猛皱眉,面前,烂泥鬼气逐渐凝聚,泥巴里形成一个鬼影。
青色官袍,系着腰带,官帽的模样,是唐朝制式。
“何方小鬼,兀那粗鲁,见了本官还不跪下!!!”
一个城隍爷?!
不怒自威的表情,官威很重。
城隍爷出现后,看向嫁衣鬼,表情有些讶异。半晌,才低声道:“白壁人。想不到你还活着。”
城隍爷身后,跟着一个鬼影,八条手臂,畸形狰狞,这张脸牛猛再熟悉不过。
淮泽鬼王麾下——鬼将八臂魔!
两只鬼出现后,接着又是一个人影,那是一只披尸鬼,打扮如同土司一样,扎着辫子,戴着两只银色耳环,他站在城隍爷身后,一言不发。
午夜,临江市上空,突然阴云密布,大雨倾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闷雷滚滚。
许多刚刚入睡的市民,被这声突如其来的闷雷惊醒,好像入秋后,开始降温了。
魁山老宅,聂雨玄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院中,有个老头。
笔直的腰杆,背上绑着一个竖匾,匾上刻着‘大威天龙’四个字。
聂雨玄一愣:“师公,您怎么出来了?”
聂雨玄赶紧找出一把伞,给葛战打上。
葛战坐在轮椅上,望着南郊的方向,手臂青筋突爆。
聂雨玄施展望气术,看向南郊的天空。半晌,才咂舌道:“好浓的鬼气……”
葛战一言不发,歪斜的口角变得端正,低声道:“老夫在白龙寺才待了十年,真有不长眼的忘了临江是什么地方了吗?!”
葛战起身,浑身一震,身上的雨水刹那间被震开,身上蒸腾的热气,将衣服迅速烘干,好似根本没淋过雨一样。
可是,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葛战回头,发现聂雨玄从怀里掏出酒壶,灌了一口,擦着嘴道:“师公歇会,我去看看。”
“你?你可知道这天雷准备劈谁吗?”
龙威四散,聂雨玄不知是迫于威慑在发抖,还是酒后不自觉的发抖,总之,他的眼睛很明亮,眼底带着兴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聂雨玄从屋子里披上夹克衫,骑着自行车没入雨里,雨中,葛战目光凝重地站了半晌,才扬起嘴角,掏出了自己的老年机。
“喂,王守一,西山公墓有好位置吗?”
睡的正香的王馆长被电话吵醒,很不爽:“葛战,你要死了吗?放心!给你留了个最好的墓地!”
葛战一笑:“我给雨玄买的。”
王馆长皱眉:“葛战,你老糊涂了吗?怎么还咒自己徒孙辈呢?你家那只醉老虎怎么了?”
“找鬼王麻烦去了。”
王馆长手一抖,电话掉到了地上。
再捡起时,电话已经挂了。
……
临江大学生物学院。
牛猛此时此刻觉得,周围的空气粘稠如泥,压得他无法动弹!
这是一种境界上的威压,那只城隍爷的鬼气,已经返璞归真,全力施压下,他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嫁衣鬼的表情也是非常难看。
“程旺!”
两个字,是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几乎是嫁衣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桀桀桀桀,定江鬼王还记得我名字,荣幸之至。”
嫁衣鬼再看旁边,那只土司鬼安静地站在那里,嫁衣鬼低声道:“莽刺罗!”
土司鬼一笑:“白壁人,你果然没死。”
今夜,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