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五连眼皮子都没抬起来看贺晋年一眼,嘴巴撇了一下好像非常无聊似的随便应了一句:“那你觉得他本事比我大?”
贺晋年看着纪五撇着嘴巴的样子,然后十分的好笑。
他明明掌握着整个城市的地下链,他明明可以撼动这个所有的城市灰色产业,在有时候却偏偏如同一个孩子般的小心眼,他竟然会介意与计较花蛇帮他查出了这件事情?
花蛇是什么人?跟他并不在同一个轨迹上的,比较这个似乎太没有意思了吧?
贺晋年喝着茶,薄唇轻启慢慢的说着:“他本事大不大你都是纪五,这已经是你的时代了。”
纪五的脸色也并没有好看起来,手上端着一个月过天青色的小碟子,碟子里一颗一颗做得很精致的糖莲子,漂亮得如同艺术品般,贺晋年长臂一伸就想要去拿他碟子里的糖莲子,纪五却收了起来递给管家。
“放到我房间里。”纪五的声音很好听,好像是冬雪般的轻柔,却又透着一点点的冷意,让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又不是吃金莲子,你这未免也太小气了吧?”最近这纪五是怎么了?整个人变得阴晴不定的,比以前更不好捉摸了,宠坏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要打一顿才好呢?不过纪五可不像是表面上的这样,如果真打的话他也不一定能打得赢。
所有的都看不清楚,其实他知道纪五是个真真正正的狠角色,不然纪家不可能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地位。
纪五看了一眼贺晋年,然后对转身正要往楼上的管家说了一句:“把他要吃的给他端下来。”
管家加快了脚步,赶紧往楼上走去。
“没有找到张允秀,跟你有没有本事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早就说过了她一定是藏在我们没有想到过的地方。”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有死角,人与人之间有着奇怪的磁场,他跟纪五这些年了两个人估计想到的都差不多,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陆初晴会收留了张允秀。
“那藏在哪里?难不成是藏在你家里?”纪五喝了一口茶,看着贺晋年眸光里有几分的好奇。
到底是藏到哪里了,他几乎把整个城市可以藏身的地方都番了一遍,却没有什么消息,所以他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藏在哪里了,他会找不到呢?
“严格的算起来,是藏在我的地盘上的。”贺晋年的脸色有些森冷,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张允秀住的房子是我名下的产业。”贺晋年一想到陆初晴竟然收留了张允秀,心里反倒是有了一种解脱,他一直想要偿还陆初晴,不想让那种愧疚一直缠着他一辈子,没有想到是陆初晴自己把他的这些愧疚都给磨光了,再也剩不下什么了。
纪五一脸鄙视夷的看着贺晋年,这种低级错误不应该出现在贺晋年的身上吧?
“所以呢?”纪五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个跟你对立的人?”
“处理?远远送走就是了……”贺晋年说得风轻云淡,谁也不会知道他心里的压抑与愤怒。
他不想再见到陆初晴仅此而已,如同陌生人一样,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心软。”纪五喝着茶的时候,眸光里透着一丝狠绝,但是那是贺家的家事,他才不想去管那么多,只是斩草不除根,只怕是会永留后患的。
心软了吗?贺晋年暗淡的笑了一下,拿起了碟子里的蜜枣吃了一口,想要缓解一下心头的苦涩,那满嘴的桂花蜜的香味散了开来,看着院子落下的雪,慢慢的说着:“ 算是一个答谢吧,她把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送到了我面前。”
陆初晴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可以侥幸的活下来是因为叶宁的存在。
两人正在聊着天,管家又稳又快的走下楼来,手里还拿着个小锦盒子,走到纪五与贺晋年的面前,然后恭恭敬敬的把手上的那个锦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掀开了盒盖子。
一言不发的又退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这回要怎么回话了,总不能说贺少爷这是您要吃的。
贺晋年看了那个锦盒一眼,里面竟然是一盒子的花生,莲子,竟然是用黄金打成的,小小颗的形状与纹路竟然一丝不差,纪家果然是什么都有,他刚刚随口说了一句又不是吃一颗金莲子,没想到纪五竟然给他拿来了一盒。
那几颗糖莲子是谁要吃的,那么精贵?
想到有的人是不动情则已,一动情便是无可救要了。
纪五就是那样的人吧?
贺晋年看着纪五看着院门有些焦灼的样子,他还是在等那个做推倒的小男生吗?不对,是个女人他已经听说这件事了。
纪五身边总算是能出现个女人了,纪家上上下下简直都要高兴疯了,如果不是怕惹得纪五不开心的话,估计都要大摆宴席来庆祝起来了。
贺晋年可以想像得到,整个纪家上上下下就单传了这根独苗,一听到纪五愿意接近的女人,如果不是怕纪五不高兴,估计这个女人早就被他们tuō_guāng了直接扔到纪五的床上了,还能让纪五捧着盘糖莲子在这样的雪天里等人来?
起身准备离开了,他知道纪五今天肯定也不希望他留下来吃饭,而他也想要赶紧回去陪叶宁,毕竟可以休的假真的是不多。
而且刚刚发生了秦双坠楼的事情,她那小脑袋里指不定还要多想些什么呢。
贺晋年起身离开,纪五一句话好像都不想说的样子,也没有要起身送他。
来了一趟,总不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