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岳急匆匆来到显阳殿,见一群人正在忙碌着,内侍喊了一声:“陛下驾到。”所有人齐刷刷把目光迎向了身后。
“陛下。”褚蒜子看了司马岳一眼,见司马岳面带不悦,直接绕过自己走到庾夫人身边,略有失落。
“庾夫人怎么样?”司马岳朝庾夫人看着,见庾夫人双目微闭,静静躺在床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朝身边的太医令问道。
“回陛下,庾夫人似乎是中毒了。”太医令不敢隐瞒,道。
“中毒?好端端为何会中毒?”司马岳不解,朝太医令看着,又转头瞥了眼身后的褚蒜子。
“这……”司马岳的话把太医问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司马岳想了想,又问:“庾夫人可有危险?”
“目前看来还不好说,要先找到解药才行。”太医令低下头,朝司马岳躬身道。
“那就快去找。”司马岳不耐烦的甩了这句,太医令不敢怠慢赶紧答应着小跑了出去,立即着手解药配置和寻找事宜。
“皇后,庾夫人为何会在皇后宫里中毒?”司马岳坐在床边上,朝床上之人看了一眼,背对着褚蒜子道。
司马岳的话把褚蒜子问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愣了半响,也只能实话实说:“臣妾准备了膳食今日请妹妹过来品尝,也好让后宫祥和,为陛下分忧,只是,怎么就忽然中毒了,臣妾是在不知。”
司马岳转过头,仔细盯着褚蒜子看了许久,心里寻思着:皇后有了身孕,实在没有必要自找麻烦在自己宫里下毒,皇后和朕感情深厚,也断不至于因为吃醋便蠢到如此地步?这实在不像是皇后做的事情。然而,事情出在显阳殿,如果说跟皇后没关系,那大家肯定不会相信,尤其是舅舅们,他们定然以为这是皇后蓄意为之,如此,皇后危矣。
褚蒜子低下头,轻轻跪在地上,身边侍女见皇后跪地,也都一一跟着跪下来。褚蒜子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想逃脱关系恐怕是不可能的,便只能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司马岳静静盯着褚蒜子看了许久,又转头朝身边的庾夫人注视着,良久,方道:“来人啊,将皇后迁出显阳殿,移至崇德宫,两百羽林卫负责护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走出宫门一步。”
褚蒜子心里咯噔一下,仿佛一块石头终于落地,闭上双眸,道:“臣妾谨遵圣意。”显阳殿乃是皇后所居正宫,历代皇后太后都住于此处,而别处则非皇后所居正宫,司马岳这是把自己打入冷宫了吗?还是想要废了她皇后之位?
褚蒜子忽然有些怨恨,又有些无奈,父亲说的话还历历在目:“只要女儿不犯什么大错,后位便能稳定。”可如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犯了错还是哪里疏忽了?
转身,轻轻往门外走去,褚蒜子还想替自己辩解两句,于是回头朝司马岳道:“陛下,真的不是我。”
司马岳并未看她,背对着褚蒜子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挥了挥,那意思是:去吧,去吧。
褚蒜子无奈,只能转身离去。燕红跟在身边轻轻扶着褚蒜子,似乎深怕有什么闪失似的。
崇德宫,看起来虽然比显阳殿小了些,但整体规模还是很大的,正宫之外,左右都有侧室,前面偌大的庭院里中了一颗大概有些年龄的杨树,叶子都已经枯黄了,正一片一片掉下来。
白墙黑瓦,绕过走廊,还能看到后面的院子。虽无显阳殿的宏伟壮丽,但比起一般宫殿也还算豪华了。
“还好,陛下还是心疼皇后您的,这地方也不错。”燕红扶着褚蒜子,安慰道。
褚蒜子转头瞥了一眼燕红,无奈一笑。
稍晚的时候太医令来替褚蒜子检查身体,皇帝要求的两百羽林郎也都一一到位。羽林卫们一个个身着铁甲,手持亮剑,将整个崇德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陛下是要软禁我们吗?”褚蒜子站在窗口,朝窗外看着,身边的燕红嘀咕道。褚蒜子听到耳朵里,并未做声。她还来不及责怪司马岳,此刻她在想庾夫人是如何中毒的,又为何会中毒?
她必须把这些理清楚,否则就像父亲所言:犯了大事,则后位不保。轻轻抚摸着腹部,褚蒜子知道为了孩子,她不能出错,否则,一切都将失去。
庾冰火急火燎的赶到宫里,见司马岳一直守候在庾夫人身边,而床上庾夫人面色惨白,一直昏睡不醒。庾冰担忧的问道:“庾夫人怎么样?”待司马岳转头看向自己,庾冰依照君臣之礼,轻轻施了个礼。
“舅舅来的正好,是朕没照顾好她,以至于……”司马岳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听说夫人是在皇后宫里吃宴中了毒?”庾冰朝一边伺候着的太医令道。
“这……”太医令略有为难,朝司马岳瞥了一眼,也不知该不该说,司马岳知道庾冰肯定会这么问,于是点了点头,太医令这才道:“确实如此。”
“还请陛下立即下令拿下皇后及褚氏一家。”庾冰不怒而威,阴沉着脸,低头躬身朝司马岳道。
“朕已经将皇后迁到崇德宫软禁起来了。皇后有了身孕,还是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庾夫人中毒疑点颇多,此事还需彻查。”司马岳瞥了一眼庾冰,略为不安道。
庾冰抬头,深深看了司马岳一眼,两人目光相接,庾冰的目光冰凉而富有攻击力,司马岳则略有躲闪。
“那请陛下立即派人围了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