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祥宫中,一幢古意盎然的建筑中,冒出了一缕缕有如白烟般的水蒸气。室内氤氲着热气蒸腾的水光。
“哗啦。。。春桃,行啦。你让她们都转过身去,本阿哥要出来了。”胤禌扶着浴桶,涨红了脸蛋儿说道。唉,虽然自己现在还是个五短身材,可毕竟心理年龄已经近30岁了。真要他当着大大小小能有五六个女子面前袒身露体,还真是拉不下那个脸面。不过,这徐老头还真是有点本事儿,自己只是提了一个大概的想法。这香皂还真让他给琢磨出来了。不行,既然这么有能耐,怎么能光做老中医这么没前途的职业呢,赶明儿让他把花露水儿啊,香水儿啊什么的都发明出来,也算是本阿哥传承了广大穿越前辈的光荣传统了。
春桃强忍着笑意,吩咐道:“你们听清楚了吧,还不按照主子的吩咐动起来。”
“喂喂,春桃,我说的也包括你啊,你干嘛,我不用你帮忙,你别过来。。。。”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后,胤禌无奈的败下阵来,只得接受了春桃细致入微地护理。一边还承受着春桃的唠叨。“小主子,这事可由不得您。万一这水没有擦干净,招风再受了凉。奴婢可担待不起啊,您就当怜惜奴婢罢。”
与之同时,辽东境内的额木尔河口对岸。
稀稀落落的雪花飘落之间,披着肮脏而褴褛的衣物正在劳役的人群,所呼出来的气息和蒸腾起来的热气,甚至在他们的头顶上形成了一片挥之不去的薄薄雾霭。浑身被汗水浸透的陈四,再次被手中的刺痛从茫然中惊觉过来,却发现握着锄头本已结疤的虎口,已经再次被用力的动作所磨破而渗出血水来。
“努力的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快了,仗已经打完了,这些天儿已经不放炮了。来这儿,不是为了劳什子大清的繁荣昌盛,也不为了那聊胜于无的几个赏钱,只为了服完这军役,县太爷十年之内便再没有理由来进行杂役摊派了。自己一家老小也自然能够安生的活下去了。”这是陈四这些草民既花不起疏通关系的钱财,又没有胆量逃亡去做那黑户儿,所能争取到的唯一条件了。
雅克萨城下,中俄双方的两个钦差大臣甫一见面,还没入帐开始谈判气氛就充满了火药味儿。“你们这些罗刹人好没道理,在中国地方筑了一座城池。这地方就算是你们的了?天下哪有这般道理?识相的话,赶紧把地方让出来,不然的话,嘿嘿。。。”韦小宝阴阳怪气地威胁道。
俄国使臣费要多罗分辨道:“这当然是我沙皇俄国神圣的领土,我们在这里筑城安居。而你们中国人不在这里筑城,这不就证明了这里是我们俄国的地方吗!阁下说这是中国的地方,不知道可有什么凭据吗?”远东一带,向来杳无人烟。再加之中俄两国疆界,迄今为止也从未曾具体划分过。所以这地方究竟属于谁,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可靠证据。总归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韦小宝听他问到这句话,不由的为之语塞。恼怒说道:“这当然是中国地方,证据还多得很哩!”紧跟着就仗着俄国人不懂方言,用扬州话骂道:“辣块妈妈滴,我日你罗刹鬼子八辈儿祖宗。”这一出口,骂人粗话便流水价儿地滔滔不绝,以费要多罗的太祖母、曾祖母、祖母、母亲为目标,姊妹、外婆、姨妈、姑母为半径。毫不留情地骂了个狗血淋头,罗刹国费家女性无一幸免。
韦小宝经过酣畅淋漓地一通大骂之后,只觉得像是三伏天里吃了顿冰饮,五脏六腑无不通透清爽。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费要多罗虽然不懂他这番言语究竟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但看他的神色,语气。料想起来必定是勃然大怒没跑儿的。可是突然又看见他放声大笑起来,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担心韦小宝趁机下圈套给自己钻,试探着询问道:“请问贵使,这长篇大论是做何解,吾一时之间听不得仔细,还望阁下细细解释一二?”
韦小宝见此情形又气又乐。气的是这洋鬼子明明不是中国人,却一口一个何解,吾等。文绉绉的直冒酸气。乐的是自己已经做了他太爷爷了,他却一点也不知道。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刚刚是向你的长辈进行热烈深入的问候,并对你精通我国语言的程度表示震惊。我们接着来讨论这雅克萨城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