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九月中旬。
王毅凡、牧彦师徒终于再次回到了‘东海界岛’。
但是,他们登岛的过程却是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一日前,王毅凡所乘座船悄然抵达界岛的巡防线内(方圆四百里)。
当时,他因考虑到“大黑”、“小八”太过惹眼而将两者统统召回,改用桅杆上的黑帆充当动力。并且,他为了偷懒,还特地召出“炎角甲虫”等兽,好生教导了一番。
不过可惜的是,满脑子偷懒的他根本没想过这黑帆代表着什么,只是单纯地当它普通帆布来用。在他看来,偌大如凡界,有个个把异色船帆也很正常。
然而,偏偏就是这飘扬的黑色帆布,让他们在距离界岛仅百余里处,就被巡岛卫士给生生拦了下来。
…
这天中午,海上阳光明媚,和风徐徐。
而王毅凡因耐不住体内“瞌睡虫”的作祟,偷偷地靠在桅杆一侧兀自打盹。
此时,整个甲板上只有扬帆操舵的炎角甲虫“小红帽”以及举指练剑的小徒弟牧彦,仍旧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嘿!咻!咦…”
牧彦本自练得起劲,但他突听“小红帽”发出吱吱的警示声响,不由转首。
是时,只见船周四处,遥遥浮现数艘大船,它们不仅模样、大小极其相似,且速度奇快,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便靠近了数里。
“这…”
牧彦下意识皱眉,脑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串猜想:“对面这些大船好生眼熟,好似是东海界岛负责巡岛的卫士官船呢!可他们为什么朝这里过来,难道此处有什么不妥吗?”
他一边想,一边打量着敌我两船的差异。
片刻后,他惊呼出声,“黑帆!糟了…”说着,他一路小跑,赶到师傅身边,伸手将他拽醒,急道:“师傅,咱们好像被界岛的巡岛卫士当成海盗给包围了,是不是考虑让‘小红帽’将黑帆给降下来。”
王毅凡闻声睁眼,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啊,随便啊。”说完,他两眼一闭,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睡去。
牧彦见状一愣,但他很快便恢复过来。
师傅既然说是“随便”,那自然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念及此处,他当即运元,驱使着一门低阶的御风术法“随风行”,攀上桅杆,敲了敲炎角甲虫的壳质硬翅,小声道:“小红帽,快将黑帆放下来。”
炎角甲虫与牧彦十分熟稔,知道这个小娃并非自作主张之人,便当即将六足一松,吱吱地回复了一句。
牧彦听得分明,他嘿嘿一笑,张首以往。果然,远处那些白帆大船,开始有了减速的趋势,并换“包围”为“跟随”,远远地吊在了船尾。
见此情形,小牧彦扶胸吐气,捂嘴轻道,“嘿嘿,我终于能为师傅分忧了!咯咯咯咯…”
他笑的欣然,笑的得瑟。
但他不曾见到的时,此时的王毅凡,同样嘴角一挑。
半日后,王毅凡、牧彦将船停到一处偏僻的码头,然后并肩跃下大船。
然而,他们尚未走出三步,便被一群全副武装的甲士给团团围住。
原来,当初那些巡岛卫士,并未放松对他们的警惕,只是故意买个破绽,为的就是:将他们引到岛上,再一网打尽。
王毅凡四下环顾,揉了揉牧彦的脑袋,以示安慰。
是时,巡岛卫士突分两侧,让出一条窄道。
而这窄道之中,则缓缓走出一中年将军,凝神张口:“你们黄沙帮,何时有胆来我东海界岛送死了?”那人生的一副卧蚕眉,丹凤眼,不仅满脸英气,且身材挺拔。
王毅凡听得一怔,这艘贼船原来的匪首,好像的确自称什么“黄沙帮主”,便矢口否认,“这位将军恐怕误会了。在下并非黄沙帮众,只是一名普通的游散旅人。”
说着,他一指身后大船,继续道:“这艘大船,是我从一帮贼匪手中夺下的,其匪首确实自称‘黄沙帮主’,但与我无关。”
那中年将军闻言皱眉,伸手指向大船,简单命道,“来人,搜!”
“是!”
巡岛卫士,拱手以应。纷纷运元,跃上大船。
半晌后,甲士复命,“将军,没有丝毫发现。”
那中年将军略微点头,面上冷色丝毫不减,再次问道:“黄沙帮帮主,是死是活。”
王毅凡摸了摸下巴,似有迟疑,“唔…可能还活着吧。”
“请你将话讲清楚…”
“…”
两人一问一答,对峙了约莫一个时辰,王毅凡方才被准许通行。
而直到次日上午,他才从一家酒楼的下人口中,打听到界岛严查的原因。
原来,这界岛最近频频失窃,颇不太平。
屡屡有人在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藏宝盒”(与储物袋类似,只是体积和容量更加巨大。)或是“储物袋”中的有灵灵具,不翼而飞。
且期间未曾有丝毫响动,就好像是灵具自己长了腿逃跑一般。
“难怪…”
王毅凡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袍内袋的手机,悄然传音:“刃娘,在我离开此岛之前,保持探查状态。若是发现周围有何异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话音刚落,刃娘立时答道:“主人,西北方向正有一位名叫‘乌今贝’的人物,向这里赶来,速度约是…”
“乌今贝…这名字听着怪别扭的。”
王毅凡嘟囔了一声,手中动作却是不慢,他将腰间“小袋”,统统收入手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