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十多分钟,裴满台打来了电话。
樊妙姝坐着那辆出租车去了一个超市,已经在里面转悠了差不多十分钟了,没打过电话,没接过电话,而且神态很悠闲。
裴满台认为,樊妙姝没有郝俊那样的机敏,应该只是在签订大单子之前下意识地警惕性提高,一有风吹草动就想查探个究竟。但为了稳妥,他的人不会马上回撤,会一直“陪”着樊妙姝逛超市,樊妙姝离开超市的时候,会有其他人继续跟踪。
一个半小时后,裴满台的电话又来了,让郝俊尽管放心,警报解除……
第二天早上,郝俊驾着车穿行在早高峰熙熙攘攘的车潮当中,以进一步融会贯通项锋的相关记忆。
然后是照例接樊桦去公司。
这一天依然是波澜不惊的度过。
郝俊的“弹指神功”也没有大的突破,毕竟不清楚相关技巧,只是自己瞎琢磨,很难进步神速,网上的所谓教程也大多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人在胡说八道,连参考价值都没有。
樊桦等集团高层倒是费了大半天的脑子在完善补充合同,二十六个国家和地区洋水果的代理权可不是儿戏,而且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多储运复杂的诸多水果品种,不得不从头学起,以策万全。
郝俊闲来无事,想从项锋的记忆当中翻找一下樊桦和其他客户的重要会面和签订合同的场景,想先行提供给裴满台。
然而,结果让郝俊大失所望!
项锋还真是尽职尽责,他竟然毫不留心和樊桦安全无关的场景,不用说签订合同的具体内容了,就连樊桦和客户之间的交谈内容也大多不在意……
第三天上午十点半,项锋开车载着樊桦、樊妙姝、甘茹嫣三个人到了人上人大酒店,进行合同签订前的预热。
包间是早就订好了的,时间也早就定好了,而樊桦守时的习惯对方有所耳闻,所以对方的项目经理代瑾几乎是同时抵达了包间。
代瑾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八岁,却是商场老手,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让和她同龄的樊妙姝都有些自愧不如。
不过同龄人总会有一些共同的话题,樊妙姝从她的衣饰上找到了切入的话题,于是稍显紧张的气氛竟然画风突变,扯到了衣饰打扮上。
樊桦只是默默地喝着茶,他最佩服樊妙姝的就是这一点,总能在气氛不怎么融洽的时候找到对方很感兴趣的话题,甚至能让对方暂时忽略了此行的主要目的,这也是每逢有竞争对手的大单时就让樊妙姝参与谈判的主要原因。
甘茹嫣临时担负起了包厢服务员的角色,因为此时不会让服务员待在这里面的。
郝俊倒是悠闲得很,他现在不必履行司机的职责,也没有身为保镖的用武之地,基本上就是个陪吃、陪喝、陪坐的三陪角色。
樊桦让他坐在这里,主要是让他感受到自己的信任。
樊妙姝并不排斥项锋出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是因为知道项锋对生意场上的事不怎么关心,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来形容是恰如其分,她之前已经旁敲侧击的试验过好几次了。
而且一个庞大的商业贸易集团,不可能只靠着他们兄妹两个顶起一片天,资源固然是最重要的,但用人也是重中之重,培养不出自己人的领导者,绝不会坐稳宝座。
所以,该谨慎的时候有所怀疑是正常的,但该信任的时候,她绝不会有丝毫不悦。
甘茹嫣身为樊桦的秘书和情人,原本不必为郝俊续水,但她知道樊妙姝户不在场的时候,樊妙姝经常呛她,樊桦只能打哈哈。
所以,她要把项锋笼络到自己这一头,要让樊妙姝有暂时被孤立的感觉,就不会太针对自己了。
郝俊已经有了项锋的相关记忆,当然清楚甘茹嫣的想法。如果现在还是项锋本人坐在这里,最多只是点点头表示对她续水的谢意。
但郝俊是来玩无间道的,是潜伏在狼群里的猛虎,先向有意示好的狼抛出橄榄枝有利无弊,更何况还是伴随在狼王身边的母狼。
因此,郝俊微微欠了欠身,面露微笑,轻声说道:“茹嫣姐,谢了。”
甘茹嫣笑容绽放,轻声回道:“那么客气干什么。”
樊妙姝和代瑾的话题恰好告一段落了,樊妙姝何等精明,听到了甘茹嫣和郝俊两个人的对话,马上就猜测到甘茹嫣的用意了。
作为一个领导者,用人的手段有很多,制衡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更不能让部下结盟。
樊妙姝马上就把话题转到了甘茹嫣的衣饰上,“代姐,甘秘书这件酷似职业装的小外套,花纹拼接的有些杂乱,而且布料的质感参差不齐,软的软、挺的挺、粗的粗,还有带着长毛的。如果是咱们两个去买衣服,肯定不会选择这种不能凸显气质和品位的。”
代瑾点点头,“你们的沐华商贸生意做得那么大,甘秘书肯定平时特别忙,估计在集团内部穿正装的时候为主,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放在穿衣打扮上。甘秘书,女人就要趁着年轻扮靓自己,要不然等到人老珠黄了,再打扮起来就会被人当做老妖婆了。”
代瑾虽然也觉得甘茹嫣的衣服不怎么上眼,但她不会在没谈成生意的时候,和对方任何有话语权的人出现生意之外的不愉快,所以她的话有褒有贬,既表明了甘茹嫣的衣服不咋地,等于是赞同了樊妙姝的话,还表扬了甘茹嫣忙于工作的奉献精神。
甘茹嫣的心中当然不是太高兴,有心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