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年纪稍长的护士走在前面,小声地议论着,面上满是不屑。
“这个周茉莉蠢得似猪一样,当大家都是傻的呢,还敢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呸,臭不要脸的!”
“就是,咱们女人的脸都让她丢光了,真不知道院长是咋想的,竟还让这种骚狐狸呆在医院里!”
“院长能有啥办法?谁让人家有靠山呢,可是戴欧米伽的呢!”
“哼,也就是现在图新鲜,等过段时间厌了,你看谭医生还会不会给她撑腰?以前咱们医院走的那几个,哪个不是好的时候恨不得天天贴着,厌了就翻脸无情了!”
这几位护士俱都对周茉莉鄙夷无比,神情十分复杂,更多的是不屑,还间杂着些微羡慕。
“是啊,说起来男人有几个是有良心的,老公都靠不牢,哪还能指望姘头?小周脑子拎不清哟!”
“脑子拎不清,眼皮子也浅,几双羊皮鞋就把自已给卖了,啧,所以养女儿一定要富养,得让她们见识一些好东西,否则长大了就同小周一样,几双破羊皮,一辆破三轮就神魂颠倒了。”年纪最大,约有四十多岁的妇人感慨道。
“对对对,护士长说的有道理,我看沈医生一定是从小富养的,你们是没瞧见那天沈医生开车来上班时,谭医生的那个样子哦,啧啧啧,我现在想起来都要笑痛肚子了,破三轮和吉普车摆在一起,真是丢死个人哦!”
“我也看见了,谭医生这次是碰到对手了,人家沈医生老公是大官,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个小医生?”
几人有说有笑,由周茉莉谈论到了沈娇身上,大家都对沈娇的家境十分好奇,更对那位神秘的部队高官老公有兴趣。
“你们晓得沈医生老公在部队里是啥官啊?”
“我晓得,妇科的朱医生说起过,据沈医生自已说是师级。”
“哦哟,师级可不得了了,那沈医生老公年纪应该不小了吧?我一个远房亲戚在部队里了熬了好几十年,都快五十岁了才熬到团级,师级比团级还要高,这样算起来,沈医生老公至少总得要五十好几了。”
“不会吧?沈医生才二十同头呢,五十好几都能当她爸爸了,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我听我那远房亲戚说,部队里的师级干部至少都得要四十好几,不熬个几十年根本就爬不到那个位置,沈医生爱人起码得有五十了。”
“哎哟,老公都能当自已老子了,就是海市市长我都不要嫁,晚上睡在一起多膈应人哟!”
“你倒是想嫁大官,人家大官可不一定看得中你?我听我亲戚说,大官都喜欢去文工团找十**岁年轻鲜嫩的漂亮女兵当媳妇,长得一般的人家还嫌弃呢!”
“哈哈,没错,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年纪算啥,有钱有权就行,以前的皇帝头发都白了,不照样要选十五六岁的美人当妃子嘛!”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想着就不舒服,和个老头子睡在一张床上,哦哟,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吃龙肉也不香喽!”
“好上班啦,你管别人是嫁小白脸还是老头子,又不是要你嫁?少管闲事多干活!”
护士长出来喝了句,大家集体噤声,俱都去换衣服准备工作了,只不过,沈娇的大官老公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的传言,却悄悄地在医院里开始流通了,传到后面,韩齐修的年纪也大上了好几轮,变成七八十岁的糟老头了。
沈娇本人自然是不清楚的,往往流言得到最后才能传到当事人的耳中,到了那时,流言很可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此时有关沈娇的流言还只刚刚开始,她还一点都不知情。
与众人分开,沈娇匆匆走进了办公室,嗅到了扑鼻的咖啡香,不禁笑了,甫生华还真是咖啡狂人呢,每天喝都喝不腻。
“甫大夫早,孔大夫早!”
沈娇脆生生地同两位准时准点上班的同事打招呼,孔福志正在拖地,甫生华则在泡咖啡,显然是刚打了开水回来。
“啊哟,沈医生你今朝这身行头真当漂亮,路上有几个撞柱子的呀?”甫生华眼睛一亮,笑着打趣。
他这么说也是有典故的,前几天沈娇去食堂吃中饭,路上有位年轻男子看得傻了眼,咚地一下撞到了柱子上,好半晌才回过神,当时看见的人都笑得要死,不过沈娇的美貌也在医院出了名。
还传出这样的说法,古有西施沉鱼,令有沈娇撞柱,都是一样的美如天仙。
沈娇白了甫生华眼,没理会他的打趣,去了里屋换白大褂,再将松散的头发随便盘了个髻,懒洋洋地出来了,来这上班都一个多月了,她愣是没看过一个病人,每天比甫生华和孔福志这两个实习大夫都还要闲,要不是为了和唐大夫赌口气,她都想辞职不干了。
今天那唐大夫要是再和以前一样,那她可要去院长那儿理论了,或者调去别的科室也成,反正就是不在这个老女人手下受气了。
朱大夫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蝙蝠衫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她的身材有些丰满,年纪当然也大了些,穿着这种宽大的蝙蝠衫着实不是太好看,不过人家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在上班高峰期过来出出风头。
一路上收获了无数赞美和艳羡之词,朱大夫的心情美得冒泡,红光满面,精神焕发,一扭一扭地进了办公室,还没坐定她就瞟到了沈娇身上的大领头毛衣,胖圆脸微微一沉,心情瞬间不好了。
“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