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韩齐修像是掐着手指算日子似的,只要沈娇办公室的玫瑰花稍有些枯萎,新的玫瑰花就会立刻送过来,一样的红玫瑰,一样的鲜艳欲滴,大家除了羡慕嫉妒,已经别无其他的感觉了。
“沈大夫,你丈夫不会是在花城吧?要不然这大冷天上哪找那么多玫瑰花啊?咱们海市的花除了梅花可都枯了,也不对,就算是花城寄过来,这些花也不可能这么新鲜哪,真是奇怪了。”
甫生华十分费解,这段时间他受了韩齐修的启发,也想给对象送几朵玫瑰花,顺便进一步加深感情勾搭几个吻回来,可他都把全海市跑遍了,别说是玫瑰花,就连狗尾巴花都没能弄到一朵。
沈娇心里一咯噔,幸好她早有准备,说:“没听门卫说是特快吗?而且谁说海市没有玫瑰花的?那是你没找对地方,你得上暖棚去找,那里肯定有,就算是莲花都能种出来。”
前世沈家自已就有暖棚,会种一些反季的菜蔬水果,还有美丽的花卉,不过这个成本太高,一个冬天下来烧的炭都要不老少,一般的小富人家根本就折腾不起,就是宫里后来提倡节俭,皇帝都让废了好些暖棚,只留下了一个,专供皇帝和有份分的娘娘,一般的女眷连见都见不着。
前些天沈娇在菜场还看见了碧绿欲滴的新鲜荠菜,说明海市肯定有暖棚,所以沈娇才会这么笃定。
甫生华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呢,下回休息去郊区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呢!
孔福志默默地记下了,他最近也在物色对象,这些小方法都得记下来,娶媳妇可就全指着这些招数了呢。
朱大夫内心的感觉很复杂,酸,涩,苦都有了,更多的还是嫉妒,她和丈夫结婚近三十年,连朵狗尾巴花都没收到过,其他的礼物也别提了,可以说是两袖清风,一穷二白。
别看她常在单位炫耀家里的模范丈夫,对她多么多么地好,将她宠成了公主,可有句话是咋说的,缺啥想啥,还有句话又是这么说的,满桶水不晃荡,半桶水才晃荡,朱大夫就是这么回事。
事实上她男人就是个吝啬又大男子主义的老干部,家务活那是一点都不沾手的,什么内衣裤都帮着洗,一日三餐做好吃现砀,那些都只是朱大夫的美好梦想,现实是她像个丫环一样小心侍候自家的老干部,盐多放一点少放一点都会招来指责,哪有她说的那么舒心。
这朱大夫向来都只是嘴上说说,医院的人从来都没见过她丈夫,以往单位组织活动,其他人都带家属了,惟独朱大夫是不带的,嘴上说老干部工作忙,其实是怕打自已脸呢!
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公主的梦,梦露是这样,撒切尔夫人也不会例外,不过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被宠成公主的,现实生活中像沈娇过得这么精致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大部分女人都被生活打磨成了黄脸婆,也因此,没有一个女人不会嫉妒沈娇的幸福。
朱大夫就嫉妒得快要发狂了,她细细地计算过,这个冬天才刚来临,沈娇就已经换了六七件大衣,都是上好的料子,有些女人可能连一件都买不起,就连她的两件羊绒大衣都是咬着牙添置的,还前后隔了七八年,可沈娇的大衣却跟不要钱似的,一天换一件不重样儿,岂不叫她红眼?
还有这身上戴的名表和首饰,无不说明这个女人一定有一个超大的衣帽间,还有分量不轻的梳妆盒,就跟以前的大家小姐一样,每天只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需要为生计操心,也不需要看人脸色,过着惬意的生活,就算是嫁个老头子又怎么样?
现在要是有如沈娇丈夫一样的老头子愿意娶她,她也一样肯嫁,年纪大点算啥,能肆无忌惮地花钱才是最要紧的。
当然这些只是朱大夫的心理活动,表面上她还得装出不屑鄙夷的神情,只不过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嫉妒之火都快将对面的沈娇烧化了。
“有什么好炫耀的,再罗曼蒂克都是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了,一把年纪还学小年轻玩浪漫,啧啧,也不嫌丢人!”
朱大夫忍不住轻声嘟嚷,她已经嫉妒得不能理智思考了,不说几句酸话她就不舒服,别的没啥好说的,唯一能挑的也就是韩齐修的年龄了。
再浪漫再有钱又怎样?
归根结底就是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如花的姑娘嫁给可以当老爹的糟老头子,说出去可不是光彩事儿。
沈娇耳目灵敏,将朱大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面色微变,其实对于别人谣传韩齐修是老头子的事,她并不太在意,日子是过得好不好自已心里有数就好,别人怎么说都不必去管,韩齐修是不是老头她再清楚不过,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这个朱大夫一而再再而三散布谣言,她可就忍不下去了,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谣言之所以散布得这么厉害,到底是哪个的功劳!
沈娇沉声问:“朱大夫说谁嫁糟老头呢?有什么话大声说,别嘀嘀咕咕的像小人一样。”
“你说谁小人?啊!”
朱大夫跳了起来,声音尖利,又吸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大家伙暗自兴奋,又有好戏瞧喽!
“我说小人朱大夫你这么激动干啥?难不成你是心虚?朱大夫你别成天在我面前甩脸子,有什么意见当面说,成天在背后嘀咕有啥意思,男盗女娼之辈!”沈娇双手抱胸冷笑。
论耍嘴皮子十个朱大夫也是耍不过沈娇的,只几句话就让沈娇给堵得老脸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