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手上的弓断掉了。
这弓虽然是传统弓,但却是以现代复合材料和现代工艺制作而成,本身是非常耐用的。但是先是在洛的家里落了几周的灰,之后又跟着郑军风餐露宿,一直都缺乏包养,现在又在雨中连续发射,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子从中间断开。
断口在弓身的中央偏上的位置,断掉的上半截从郑军的左脸上划过,留下一个长近二十厘米的大伤口。这伤口从下巴一直延伸的眼角,流出的鲜血一下就模糊了郑军的左眼,把他的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红色。
好在靠着郑军和伤员们的支援,在这一进一退之间,总算打破了对方的龟甲阵,而以九溪族士兵的组织度,想在战斗中再次组成龟甲阵是很难办到的了,战事变成了完全的混战。
战线变得模糊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总体上巴族士兵还是成一个半圆形包围圈把九溪士兵现在在靠近大门的范围内,墙上的射手靠着楼梯狭窄的优势,限制住了对方的上墙意图,保持了巴族对制高点的控制。
在进入混战之后,墙上的射手们就可以时不时用弓箭支援了,战事进入了最惨烈的相持和互相拼消耗的阶段。
郑军满脸鲜血,随手把断弓丢在一边,抄起腰间的斧头就冲了上去。必须得把九溪族攻击部队给压制回去,否则以这样的消耗速度,巴族坚持不了多久。
从地上捡起一块不知道谁掉下的盾牌,郑军就向前顶了上去。这时候郑军的脑子里就想着一件事:把敌人顶回去!
他把盾牌抬在身前,对着一个九溪士兵就冲了过去,这家伙刚从一个巴族士兵身上把矛拔出来,就被郑军用尽全身力气顶着盾牌向他压来,一下就把他撞个踉跄,郑军右手上的斧头顺手就劈了下去,一下就把对方的脑袋劈成两半。
抬脚踩着对方瘫软的尸体,拔出斧子,借着拔出的力量又一下打在旁边一个九溪士兵的脑袋上,这次是用的斧身主刃后方的斧钉,这斧钉呈鸟嘴状,也是锋利异常。郑军连一点阻力都没感觉到,就直接破开头骨,在对方脑袋上开出一个大洞,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随着拔出的斧钉一起涌出,溅在郑军身上。
被杀的人连尸体都还没来得及倒地,郑军就继续前冲,又接连砍杀了七八个九溪士兵,带着附近的巴族战士打出了一次小小的反击,把这处的战线又前推了十几米。
然后一个牛头人借着大雨的掩护从侧面冲了过来,一下扫飞三四个巴族战士,其中一个直接撞在郑军的盾牌上,把他也带倒在地。
等郑军晕乎乎的从泥浆里爬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处于那个牛头人的身后,边上全是九溪士兵!
不等周围的敌人作出反应,他把左手的盾牌打横向靠后方的士兵丢去,这盾牌一下正正方方砸在对方的脸上,郑军看到那家伙满脸鲜血地就倒在地上,把后面的士兵也带倒了一片,来不及多看,他又侧身向旁边撞去。
其实这时候因为大雨和天色的关系只有那个被砸脸的士兵发现了郑军,边上的其他敌人都还没注意到他们之中混入了一个敌人呢。
被他撞击的九溪士兵就完全没有注意到郑军,突然被他攻击,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斧头糊在脑袋上。郑军这时候已经发现,用斧身容易被卡住,反而是斧钉杀伤力更强,攻击起来也更快。
另一边的九溪士兵注意到了边上的意外,但也没来得作出什么反应,脑袋上就多了一个深洞。还不等后面的士兵从地上爬起来,郑军就又连着杀了四五个人,反把冲最前面的牛头人孤立出来了。
这牛头人正在前面左右横扫呢,却一下子被巴族士兵从四面顶着盾牌挤住,立刻就寸步难行。郑军从它背后冲上去,跳起来一斧钉敲在他的后脑上,这牛头人什么声音都没发出,立马就瘫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郑军这时候浑身混合着泥浆、脑浆和鲜血,完全就是一副血腥杀神的样子,带着一小队巴族士兵在雨中不停冲杀,竟然就不知不觉打到了城门附近。
借着郑军在前开路,巴族士兵们打得攻进墙的九溪部队一片混乱,被分割成了几个小块各自奋战,眼见着就要顶不住了,可惜还不等郑军喘口气,城墙上就响起一片杀声,墙外的九溪士兵借着周围城墙守卫力量薄弱的时机,用木头搭在墙上直接爬了过来。
随着战斗的持续,巴族的士兵主要都已经集中在了大门边,墙上的射手也大都支援到了瓮城附近,墙上几乎已经没有了抵抗力量,很快墙上的九溪士兵就越来越多。巴族射手只能依靠翁城坚持抵抗,箭矢开始越来越多地朝巴族士兵头上射来。
雨中弓箭的威力的确下降了,但这时候巴族士兵也早就打得一片混乱,没有了指挥,大雨之中也根本没办法指挥,洛和鸥都不知道冲杀到了那里,士兵们都是凭着本能在战斗,现在更是暴露在了对方的箭矢之下,攻击的势头又缓了下来。
郑军冲杀这一阵,也是累地气喘吁吁,杀到后来,连盾牌都丢掉了,被一箭射在左侧腹部。挨一箭,才赶忙从地上拉了一具尸体来当盾牌。
郑军身上穿的是一件现代的衣服,比原始的毛皮衣服要坚韧一点,这一件并没有射入太深,但还是让他感觉身体更加乏力。
在对方的弓箭支援下,九溪士兵又再次把巴族战士压得节节败退。
郑军身体发虚,但也不敢丢下手上的尸体,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