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什么的都砸过来吧!就往脸上!)
在严密的护卫下,魏无忌进入新乐东门,踏入了这座古老的城池。
入眼处,长街上难得见到人烟,寂寥与破败充斥着这里。
沿途的商铺,门板也不知多久没拆开过,上面都结起了蛛网。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山区,失去了光芒让这里犹如死城。
但魏无忌却知道,这个城市并非如眼前看到一般,真正廖无人烟。
据最近的情报估计,新乐城内,至少还有两三万百姓未曾离开,难舍自己的家园。
“走大道……”队伍中间,魏无忌冷声道。
虽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但他敢保证,现在有许多双眼睛,都盯着这里。
“是……”陈煦应声道。
大队人马向城市中心进发,带来的动静自然不小,东城居住的老百姓,也同时向西城逃“逃难”,以躲避可能得兵灾。
这就造成一个问题,逃难的人越来越多,且都往西城涌去,沿途便开始出现人烟,却越来越多。
混乱就此发生,拥挤导致摩擦,然后发生争执,继而发生打斗……
人有时候真的是种奇怪的动物,当他们面对无法企及的力量时,他们心中有的是敬畏。
可对于同类,他们却不会手软,疯狂起来能忘记周遭的危险。
骚乱这种东西,只要没得到及时控制,大多都会有扩大的趋势,如果再有好事者挑唆,场面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如同先在,当魏军大队人马靠近宫城的时候,这种混乱达到了最大,到处都有打斗,乃至于烧杀之事发生。
“崔校尉,可能得麻烦你了,再走路就要不通了……”魏无忌亲声道。
也确实,之前还能畅行无阻的街道,此时不但有了普通百姓,还有瓶瓶罐罐,箩箩筐筐这些东西。
虽说这样也能走,但对魏无忌来说,却是无法忍受的,他是来耀武扬威的,可不是来逛菜市场的。
就在崔徇要去的时候,曲维道却叫住他道:“崔校尉,精良不要伤人,若是惹出了大乱子,你我都担待不起。”
听到这话,魏无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曲维道这句话,无疑就给崔徇戴上了枷锁。
见崔徇还愣在原地,魏无忌没好气道:“还不快去……”
崔徇这才应了一声,然后立即转身安排人手,魏无忌的命令,他不敢怠慢。
很快,在队伍的最前方,便有近百人的队伍撒了出去,开始驱赶那些慌乱的陈人。
可能是因为曲维道的告诫,导致原本气势汹汹的魏卒们,现在一个个却和好好先生一样,驱赶的时候没有露出獠牙。
虽然如此,但效果还是很好,那些流民们被很快驱散,保证了后面人马的行进。
“陈国沦落如此,算是真正完了……”曲维道感叹道。
他这一路,对陈国貌似还有些惋惜,这让魏无忌很奇怪,难道这家伙和陈国人有什么关系?
现在,魏无忌实在憋不住了,然后他便问道:“曲大人,你为陈国扼腕叹息,莫非……你本是陈国人?”
见魏无忌有这想法,曲维道连连摇头,解释道:“公子说笑了,臣世代为魏臣,和陈国却是没有关系的!”
曲维道顿了顿,然后接着道:“只是国破家亡,遭殃的终是老百姓们!”
难得听到这样的话,魏无忌不由多看了曲维道一眼,没想的这人还忧国忧民,胸怀天下。
但曲维道的话,魏无忌却不会去接,在天下从新一统之前,这世道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而他能做的,便是让自己成为最强者,那时候他魏无忌才有那个资格,却怜悯天下苍生疾苦。
越往前行,流民越聚越多,即使有人在前驱赶,也使团行进的速度依旧被降了下来。
强行弹压之下,老百姓们被扫到道路两边,一脸惊惧和苦楚的看着魏军前行。
即使仅有的家当被搞的稀稀碎碎,但他们也只能把怒火藏在心中,不敢有一丝泄露。
大队的行进虽然满了些,但依旧在往前,而且浩浩荡荡,在新乐城中威势无双。
最前方,已经业务熟络的士卒们,随意踢开老人的背篓,同时嘴里还恶狠狠道:“让开让开……”
崔徇的告诫,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滚开……”
对那些动作慢了些的,持戈的士卒直接就抡了过去。
然而,惨剧就这这时发生……
被长戈击打的那位妇人,背上传了一声婴儿的嚎哭,然后戛然而止。
这下,事情性质就恶劣了。
那妇人此时忘了害怕,慌忙将背上的严实包裹的襁褓取了下来。
当她小心翼翼打开襁褓,亲声互换自己的孩子时,平日里带给她快乐和希望的小人儿,此时已经没了气息。
“啊……”一声尖厉的嘶吼,在长街上咆哮而出,里面满含绝望,还有愤怒与刻骨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