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阴沉,整个浮云驿在渐渐阴暗的天空下显得有几分萧索。
冷风吹过,广场上有枯叶被卷起继而又落下。
陆浮生她们几个的道袍都被冷风吹起又落下,她们站在广场上,陡然间都生出一种天地苍茫只余他们几个的消极感想。
风越来越大,陆浮生冷的哆嗦往半闲身边靠了靠,她问:“你能感受到师父他们气息吗?”
“会不会他们都回家过年去了?”谢安搓着手问。
宋岩摇头:“我们去岁安城的时候师父他们都在这儿等着我们,没理由现在离开了。”
宋岩转身先去了浮云殿,发觉那里空空荡荡之后便吩咐大家分头去找,约定一会儿依旧回到广场上集合。
陆浮生和的主楼和后院挨着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东方轻的身影。
崔拾皱眉,表示要回一趟家看看崔建国在不在崔家。
陆浮生点头,也紧接着去了铸剑台。
铸剑台上的灰积了厚厚一层,铸剑炉里的火光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熄灭了。
这里怎么看都像是许多年没有人来过的样子,陆浮生忍不住皱眉:“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从魔界秘境中出来,人间已过百年呢?”
“大梦三生这种事情不过都是传言。”半闲拍了拍陆浮生的肩膀,“天界倒是有一种酒,可以让人一醉百年,可那个前提是你得得道成仙。至于秘境里出来就改变了时间这种事情,我闻所未闻。”
陆浮生眉间还是缠绕不散的一道愁绪,她又不中走了一番,倒是灰尘遍地,就像是很久没人打扫似的。
她忧心忡忡地回到广场便看到王霸几个也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沉重。
宋岩和袁媛回来的晚一些,一回来便叹气。
陆浮生问:“你们也没找到人?”
“不但没找到,还觉得更加诡异了。”袁媛皱眉,“天青阁的高台上杂草丛生,明明放假的时候刚刚打扫过的,这才几天啊。”
崔拾气喘吁吁地从外头跑进来,捂着胸口:“不好了,我爸他们说几天没有见到二叔了,而且二叔上一次从家里走的时候去了一趟藏书楼拿走了一部分书,我跟着我爸去了一趟藏书楼,也没能发现我二叔拿走的是什么书。”
“水色阁也一点人气都没有,万兽窟那边的思过亭结界倒是有被破坏过的痕迹。”郑不凡皱着眉头看了谢安一眼,“听说之前将不闻道长关在思过亭来着?咱们浮云驿的事情会不会和天子楼有关?”
宋岩皱着眉头没有吭声,好一会儿他才说:“你们有没有一种咱们离开了浮云驿很多年的错觉?”
陆浮生一个劲地点头,这种感觉总算是不止她一个人有了。
从魔界回来一直很沉默的慕筝看着陆浮生,有些不安地样子:“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在魔界逗留的时间太长了?陆师姐,真抱歉,都是因为我的心魔,我……我跟重锦官之间……”
“你跟重锦官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陆浮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至于心魔……”
“这世上没有什么心魔可以困住人许多年。”半闲接过了话去,“只有人会困与心魔死去,或者是安稳离开。不管在心魔中耽误多长时间,于现世而言,时间几乎没什么变化。”
慕筝有些怀疑地看着半闲,转头又去看宋岩。
宋岩的目光却落在崔拾的身上,他问:“崔家的藏书楼外人可以进去吗?”
崔拾点头:“可以,通过三次考试拿到为期一年的借书证,就可以。”
“……”宋岩抽了抽嘴角,“怎么这么麻烦?”
“因为每一本藏书都可能关乎修仙界的一个秘密。”崔拾的解释合情合理,令人反驳不能。
只是这样一来,宋岩想要进入崔家藏书楼研究浮云驿历年寒假经历的想法便宣布破产。
他看着崔拾,委婉的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你能不能回去查查自从浮云驿创建以来,每年这个时候师父他们是如何过的?”
崔拾有些奇怪地看着宋岩:“这是事情并不需要藏书记载,浮云驿的师长几乎都是云城本地人,端肃道长的事情你可以问卢瑟瑟,我二叔的事儿你直接问我就好。轻思道长从没听说家在何处,不过他和端肃道长是同门师兄弟,每年都经常去卢家。黄迭师叔的家就在江流集,你随便找人一打听就是。桑燕真人来自苗疆,每年都会回家乡去。唯一神秘一些的大概就是云卿仙子,不过……也不至于现在就被记载到藏书里头。”
“卢师妹,师父在家吗?”宋岩立马转头问卢瑟瑟。
卢瑟瑟摇头:“不在。”
“我和瑟瑟一起回去看过了,卢家的人说是师伯前几日带着珠光剑回了浮云驿,再也没见过。”郑不凡握住卢瑟瑟的手回答宋岩。
宋岩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一起:“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天子楼了。”
“可咱们不是天子楼的人,没有邀请函连分花路都走不到头啊。”郑不凡摸着下巴一脸的惆怅。
“去交易行高价买一份邀请函。”宋岩皱眉。
凡是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王霸和郑不凡当即手拉手地去交易行买邀请函去了。
宋岩便又问了崔拾一些关于黄迭在江流集的具体信息,带着谢安和袁程去打听黄迭的住处了。
不一会儿,王霸便举着两张邀请函回来了。
他感叹:“这玩意儿简直稀缺啊,你们说这大过年的天子楼的邀请函怎么变成稀缺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