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崔庄主久等,实在不好意思!不知崔庄主找小妇人有何贵干哪?”
“夫人哪里话说?只因那日夫人不远千里来鄙庄,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老朽实在过意不去,今日特备薄礼前来赔罪,还望夫人笑纳!”
“崔庄主如此盛情,那小妇人就收下了!他日在姐姐面前定会多多嘉奖。”杜若秋打开礼盒看了看,故作不亦乐乎地说。
“如此多谢夫人美言了!”崔木仁作揖谢道。
张勇生站在一旁干瞪眼,也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又不敢插言。
“日后还要仰仗杜夫人多多提携!”
“好说,好说。”
“夫人,苏大人她们也该到了吧?要不要老朽率众前去迎接?”崔木仁试探着问。
“我家大人不要排场,迎接就免了吧。她已派人前来通知我了,应该快到了吧?”
“哎呀,大人都快到了,这人犯还没有找到,如何向巡案大人交代啊?”崔木仁狡猾地说,“张大人你可要加紧追拿了!”
“这个你大可放心,他们还不好找?”杜若秋顺口说。
“怎么?莫非杜夫人知道他们下落?”崔木仁一惊,连忙追问。
“啊……哦,我是说法网灰灰,疏而不漏。县城就这么大,他们还能躲到哪里去?”杜若秋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补救。
“二夫人真是奇女子,说话也奇妙。你要不说,下官也当是你知道下落。”张勇生也赶紧打掩护。
“我哪有那本事?一到这儿就找到人犯的下落,那我也能当巡案了!”杜若秋欠意地笑笑。
“哦……”崔木仁松了一口气,心说:只要人不落到他们手上,任她苏巡案再利害,无凭无据,她还敢拿我怎么样?……还是催催张勇生,尽快把他们找到才好。
“张大人……”
他刚要说话,就见一条黑影划过客厅,直向他袭来。崔木仁也是习武之人,反应敏捷,一听到风声,马上一偏头、一哈腰,躲了过去。回身看准来人路数,往前一进身,一探手,来抓来人空档。来人一个‘燕子翻身’,崔木仁抓了个空。正待他再找来人破绽的当口,来人迅速飞起一脚,踢向他面门,崔木仁慌忙将身一仰。来人撤脚换拳,砸向他的脸。崔木仁蹲地扫腿,变
身应对。就见来人又腾空跃起,一甩脚向他的头部踹去。崔木仁并不躲闪只是稍稍一侧身,一把抓住他脚腕,使劲往怀里一带。谁知那人非但不抽脚,反而就势用另一只脚飞快地踢向肋下。崔木仁赶紧撒手回护肋下。来人在收回这只脚的同时,又将那只脚伸进他的前襟,缠绕一圈然后向上一挑,就听“嘶……唰啦!”一声前襟被挑了下来。
“啊?”崔木仁大吃一惊,慌忙还击。不料身后又飞来一人,一伸手抓住了他的后领,又飞脚向他蹬去。崔木仁腹背受敌,自顾不暇,被蹬得一个趔趄,往前窜出去多远。可怜了这件衣衫,被七零八落地扯落到地上。崔木仁光着膀子,吃惊非小。
“什么人?青天白日敢在县衙闹事?”张勇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两个人,吓得张目结舌。打斗了这半天,他才知道叫人:“来人哪!把这两个暴徒给我抓起来!”
谁知这二人非但不逃,反而还摘下面纱,哈哈大笑:“久闻崔庄主武功非凡,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啊?巡……巡案大人?”
“姐姐,……师爷?”
张勇生和杜若秋同时惊道。
“什么?……巡案大人?”
惊魂未定的崔木仁,听到“巡案”二字,脑袋顿时“轰”地一下。
“小人该死,不知是巡案大人驾到,冒犯之处,还望大人恕罪!小人崔木仁给大人叩头了!”崔木仁也算是反应快,转头慌忙跪倒磕头。
“嗳?崔庄主不必谢罪,是我等玩皮,久闻崔庄大名而不得见。今日获悉你在此做客,便一时兴起,讨教一番。唐突之处,还请崔庄主莫怪。”上官飞见苏婉不理不睬,便赶忙上前拉起崔木仁说。“张大人,还不快去给崔庄主拿身衣衫?”
“是。”张勇生应声出去了。
“嗳?庄主这小腹怎么还有个这么漂亮的标痕?”上官飞故意指着他肚子上的疤痕说。
“啊……这个啊?……”崔木仁心里发虚,捂着那疤痕支吾道:“这是我年轻的时候跟夫人吵架,她一时生气,不小心留下的。让师爷见笑了!”
“哦……,年轻气盛嘛!俩口子吵吵闹闹在所难免。……不过,你夫人也太狠了点儿。”
“她也是一时冲动,事后也很后悔。……”
“哦……。”上官飞点了点头,又转到他身后,一拍手叫道:“哎呀!好福痣啊!这富贵之人就是不一样,连一块胎痣都长得天庭饱满。……哀?怎么好像少了一块?”
崔木仁刚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师爷真会开玩笑!这东西打娘胎里带来,有什么好不好的?”
“哎?你这胎痣可是别有一番奇妙?若不是我等玩皮,怎能目睹崔庄主贵体福相?能不能给我讲讲,让我也沾沾福气?”上官飞恭维说。
“师爷是在寻老朽开心吗?这有什么好讲的?…”崔木仁被捧得心花怒放,一边穿上张勇生递过来的衣服,一边说,“你还别说,我这胎痣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这么说来,我算是有眼福喽?”上官飞边说边冲苏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