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正在梳妆准备出门,听抱绮这样发问,手中也顿了顿,道:“照你这么说,倒是也有可能,何况她过几日就要及笄,许是为了这事,也说不好。“
抱绮皱了皱眉道:“怎么也应该是夫人,何劳梅大侠过问?”
陈素青听她这样说,心中也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以为如何?”
抱绮摇了摇头,道:“姑娘,我看这里面有些玄机,你要警醒些,说话留些余地。”
陈素青点了点头应了,嘱咐她看好门户,便出门去见梅时尧了。
她来到前院时,丫鬟便将她带到梅时尧书房,梅时尧正在看书,见她来了,连忙起身迎道:“青娘来了?快来坐。”说着又吩咐丫鬟奉茶。
陈素青忙笑着见了一礼,谢坐接茶,对梅时尧道:“刚刚丫鬟来传,说姨父见召,特来问安,不知道有何示下?”
梅时尧摆了摆手,道:“青娘不必客气,先来尝尝这茶,我听尘儿说,你们那里的茶极好,你也尝尝我这茶,这是洪州双井,看看相较如何?”
陈素青饮了口茶,笑着应道:“我却是不懂茶的,只知道姨父的茶极好。”
梅时尧闻言,也微微笑道:“你这话说的不错,我虽然是个粗人,却对着茶颇为讲究。”
陈素青道:“姨父过谦了,我看家中处处讲究,也并非只是这一杯茶了。”
梅时尧闻言,心中更是称意,于是点点头道:“哦?你看出来了?”
陈素青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可来家中几日,不说这房院屋舍建的极好,就单单说这书房之中,字画珍玩,摆件陈设,也都颇有些雅意。”
梅时尧听了,大笑了两声,道:“不错不错,青娘颇有些见地,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小玩意,但也确实费了我一些苦心。”说到这里又有些得意的看了几眼这房中的东西。
陈素青其实也不太懂这些,只不过能大概知道个好坏,若真要细细论起来,她也是不懂的,索性梅时尧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便连忙又低着头吃了一口茶掩饰。
吃了一会儿茶,梅时尧又问道:“青娘,你在这也住了几日,一切可还习惯?”
陈素青连忙放下茶盏,躬身谢道:“素青姐妹蒙姨父收容,又有姨母照顾,云儿陪伴,实在感激不尽,实在处处都很好,我们心中也是感激不尽。”
梅时尧笑道:“都是亲戚,何必客气呢?你家中蒙难,我和你姨母也很伤心,只能略尽点绵薄之力了。”
陈素青听到这里,眼神又是一暗,微微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梅时尧看了看她的神情,道:“近来,我们也派人去江湖上打听了,有些消息说,这些事情,可能是鄱阳湖水匪做的。”
“鄱阳湖水匪?”陈素青闻言吃了一惊,立刻追问下去。
梅时尧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也是多方打探了,才得到一点确切的消息。”
陈素青疑惑道:“这鄱阳湖水匪能有多大能耐,敢千里奔袭去深山里行凶?”
梅时尧叹了口气,道:“就是啊,可惜一代名剑,竟然落入这等宵小之手。”
陈素青听他说到风渊剑,心中一沉,她几乎可以断定,那剑还在自己家中。但听梅时尧这样说到,心中又是一沉,急忙惊道:“怎么?风渊剑也在他们手中吗?”
梅时尧观看了一下她的神色,道:“这个自然,他们就是冲着风渊剑去的,既然行凶作恶,难道还能不拿这剑吗?”
陈素青心中一动,连忙收了神色,道:“我也不清楚这江湖之事,只是从未听过鄱阳湖水匪这一号人物,不知道如何,我心中想着倒不像是大门派,难道他们竟能承住宝器?”
梅时尧道:“确实只是一些不入流,所以我也怕这剑再被别人夺走,反而麻烦,故而想问问你,当时的事情,可有什么要说,我这里也好再判断判断。”
陈素青不明他所指,只能摇了摇头,道:“那时我和冰娘在扬州,我赶回家时,事情已过。我也曾诸方打听,还是一无所获,到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梅时尧闻言,略沉思了一下,道:“仇虽然要报,但我心中想着,只怕你们还是想早日取回那剑。”
陈素青见他越说,心中越心虚,按他那语气,好像确确实实知道风渊剑已经被人夺走了,她现在真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看一眼风渊剑的地方,省的现在心里没有底。
按说自己母亲的计划本来严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也保不齐真会出什么意外。她心中一阵焦躁,但面上没有显露,在梅时尧跟前,还是沉住气道:“报仇之日,就是夺剑之时。”
梅时尧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听你姨母说,你已经许配给了姑苏沈家吗?”
陈素青闻言,心中又是一阵犹疑,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于是苦笑道:“正是,可是如今沈郎不知去处,我又担心冰娘,所以不能登堂。”
梅时尧点点头道:“哦,原来这样,说起冰娘,她也快及笄了,你也不能总这样照顾她,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陈素青心中一怔,本来梅时尧说起此话,她也该请他为冰娘打算,可是想到之前同抱绮说的话,心中又有些犹豫,若是梅时尧真有意为表哥求亲,她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正在她低头沉思之时,就见李碧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陈素青,对她笑道:“我去你房中找你,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