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旭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场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擦与不擦之间犹豫了半晌,最后抿着唇淡定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在手上擦拭了两下,而后抬眼看了看一脸认真单纯的小姑娘,“你说的对,我有点洁癖。”
计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好心地没有再说什么让人尴尬的话语。
往前走了几步,计白忽地停住脚步,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放到耳边,“喂?”
“白姐,出事了,您现在有空吗?”对面于舟的声音有些着急。
计白愣了下,转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男人,点点头“嗯”了声。
“那真是太好了,您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您。”
“这里是哪里。”计白向迟旭询问,然后将地址告诉于舟之后才与迟旭报备,“我等会有事。”
迟旭虽然没有听到计白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但就她的表现和问话,他也已经猜到了一些,因此在计白的报备,他并不惊讶。想了想,他只叮嘱道:“事情办完了记得给我发信息,还有晚上不管多晚,都要回家,不准在外面过夜。”
末了,迟旭顿了顿声,又补了一句“如果没有车回来,我过来接你”,然后视线便紧紧盯着计白,直到看到小姑娘点头,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等到于舟开车过来接人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并非是计白,而是一个目光不善的陌生男人。
神经病啊。
他在心里诽腹着,一边左右张望着寻找计白。
“你,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看。”男人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危险的意味忽地就在于舟的耳边响起,叫他不由疑惑地收回四处看的视线,看向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于舟的眉头狠狠皱起,对方的眸子里就像他的嗓音一眼充满了敌意和寒厉,好似一个蓄势待发的凶狠猎豹......于舟的本体是一只山羊,此刻宛如面对天敌时的危机感让他有些心惊胆寒。
于是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男人说了什么,眯起眼辨认了下男人只是个普通人类后,安下心动了动唇准备好好怼这个没礼貌的男人,“你......”
话刚说了一个“你”字,于舟就被男人的话给打断了。
“算了,不用给我了,看你这幅傻样也没什么胆子做坏事。”
于舟一脸懵逼:“???”
随即反应过来,心中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个人一定有病,而且病的不轻。不然哪有正常人会跑过来对一个陌生人讨要身份证之后又说人傻样的,这里附近是不是有家精神病院没有关好门?
于舟心里的诽腹在看见计白从男人身后走出来的时候被迫中断,紧接着他就瞧着计白对这个男人说了一句“那我走了”,而男人也很熟稔地轻轻颔首嘱咐道:“早点回来。”
当视觉上的感官传递到脑中的那一刻,于舟觉得自己的鼻尖萦绕着浓郁的八卦气息。
可惜没那个胆子问。
......
车上于舟简洁明了地给计白说了目前的情况,归纳起来就是有个不长眼的能力挺厉害的一个妖怪来闹事了,然后他们d不住,就来找外援了。
“你的能力?”
按理来说,能够当上管辖者的人,能力都是在排行榜上排得上名的,至少计白是这么认为的,在她的世界里唯有武力才能解决事情。
但是这仅仅代表她个人看法,事实上,任选管辖者的标准并非能力。
“我只是一只很朴实纯良的山羊。”于舟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山羊的智商与武力并不成正比,他又能怎么办。
计白眨眨眼,过了很久才明白于舟的意思,她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恍然大悟地“啊”了声,说了句“这样啊”就没有了下文。
“......”
于舟有些崩溃,这样是怎样,为什么他会觉得有点尴尬。
到底是活了一些年头的老妖精,于舟很快就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踢出了脑袋,余光瞄着计白,声音忐忑和八卦各参半,“能问一下您和刚刚那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吗?看起来关系很好呢。”
此时的他对两人关系暂时的猜测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即便只是这样的猜想,他也觉得有些兴奋。
但是......
“嗯?我们领证了。”
是他想的那样吗,这个证是他想的那个证吗?没有听说他们这位女暴君已经有伴侣了啊......各种繁杂心绪在脑中快速掠过,一个念头突然占据满于舟整个大脑。
幸好之前他要说的话都被那个男人给打断了,要是他在计白面前骂她的伴侣,他这只老山羊的身子骨会有怎么样的下场,他敢都不敢想。
于舟嗫嚅了一阵,笑道:“原来您都已经结婚了,我都没有听说,您和您先生看起来很般配,真是恭喜您了。”
计白闻言随即转过头,很是疑惑地朝于舟问道。
“为什么你一直要喊‘您’。”
问的内容画风很清流。
脑回路跟不上计白的于舟快速分析着计白问话内容的深刻含义,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职业病.....不聊天了,我们要到地方了。”回答完,他便匆忙截断了两人的交流,以免不小心走进计白的套路中。
事实上,于舟根本就是有被害妄想症,人家计白就只是单纯的想问而已。
车从有些热闹的市区中穿过,下一秒就像是闯进了另一个世界,周围安静的可怕,建筑却与他们刚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