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野生这时虽然还在紧紧地抓着扁扁头右手中的锥子,但现在已完全无法避开扁扁头左手中的这一剑。
眼看毛野生就得丧身在扁扁头的剑下,这却正好应了刀削面的话,那就是,毛野生很快就会吃不下刀削面的,而且很有可能,毛野生这一生,都已经不必再吃东西。因为脖子如果被割断的话,就别想再能吃进去食物了。
因为倾奇者的刀削面、刀吹虫、狂哭木三人都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在扁扁头的这一连串攻击下,毛野生已不可能还有生路。
就连杜沉非都已经觉得,自己若再不出手救他,毛野生很快就必死无疑。
只见杜沉非的手一扬,一团东西飞出,就打在扁扁头的小肚子上。
扁扁头立刻疼得弓起了身,手中的剑就已经落空,从毛野生的胸前划过,削断了数十根毛野生胸前野草般茂盛疯长的胸毛。
毛野生簸箕般粗大的手掌,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抓住了扁扁头的小腿。
只听毛野生狮虎般一声,道:“去你娘的!”
扁扁头瘦弱的的身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扔了出去,正像杜沉非刚刚扔出的石头一样快捷,直飞向一块巨大的花岗岩。
眼看扁扁头的人就会重重地撞击在这块巨石上,被撞得骨头碎裂,脑浆迸流。
倾奇者的其他三个人,却都没有去救助他的意思,三个人都在盯着杜沉非的手,竟然连看都没有看被扔出去的扁扁头一眼。似乎他们同伴是死是活,都与他们无关;或者他们已有十足的信心,扁扁皮根本就不会死!
扁扁皮果然称得上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他的出手快而且狠毒,每一击都是杀招。轻功也很好,就在他的身体即将撞在这巨石上的时候,他突然凌空一个翻身,竟然连翻了四五个跟头,人就站在了这块巨大花岗岩的顶端。
他一声不哼,居然又从这块巨石的竖立面上慢慢地走了下来,就像别人走平地一般,然后就站在了刀削面的身旁。
刀削面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瞧一眼他的同伴,就连刀吹虫与狂哭木也没有。
刀削面一直都在盯着杜沉非,这个时突然上前两步,道:“你用的是暗器?”
杜沉非道:“我一般用刀,暗器只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用,而且我不用暗器杀人,因为我的暗器就是一颗普通的石头。”
刀削面道:“你的刀法很好吗?”
杜沉非道:“并不是特别好,只是勉强还过得去。”
刀削面道:“好!那现在由我来领教你的刀法。”
杜沉非道:“奉劝阁下,我的刀也不是玩具!我不想和一个打拳的人用刀。”
刀削面冷冷道:“我不是打拳的,我用的是剑。”
杜沉非听了这话,立刻又将刀削面全身上下都瞧了一遍,也没有看出他的剑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便问道:“你的剑在哪里?”
刀削面道:“我的剑就在我身上。”
杜沉非诧异道:“阁下想必今日出门时,忘记了带你的剑。”
刀削面道:“对于这事,你大可不必操心。若要取你性命时,我的剑就会出现。”
杜沉非想了想,他以为这刀削面的剑,必然就像段寒炎一样,也是软剑。所以他不再问,在等着刀削面腰间的软剑也像段寒炎一样,突然轻吟一声被抖得笔直,然后一剑刺来。
但是刀削面的剑却并不是软剑。
不但不软,而且很硬。
他的剑也不在腰间。
刀削面的人一跃而起,掠过三四丈,杜沉非看见他的左脚突然在右小腿上一拍,一柄两尺多长发青的黄剑就从裤管里一弹而出。
他的剑竟然藏在裤管中,他使剑的居然是用他的右腿,而不是手!
而且这柄剑还是绑在他腿上的,完全由机关控制,他刚刚左脚在右腿上踢的一脚,正是触动了机关,才导致这柄剑登时弹出。
杜沉非一看到这种剑法,就吃了一惊。
他完全想不清,当这刀削面落地时,这柄剑如何缩回去,才能令他好好地站立?难道他又日日夜夜都将这柄刀绑在腿上?
杜沉非很好奇,正在胡思乱想,导致他拔刀的速度就已经迟缓了许多。
而正在他发愣的一瞬间,刀削面脚底的剑尖就已经来到了杜沉非的眼前。
杜沉非来不及多想,只得移动身形,避过这凌厉的一剑。
刀削面的左脚就已经站在了地上,竟然纹丝不动,他的右脚却又已经攻出了一招,直袭杜沉非的胸膛。
杜沉非的刀也已经拔出,他一刀挥去,想用刀背将刀削面的一剑击开,但是这一刀却挥了个空。
刀削面脚上的剑就在杜沉非手中刀挥出的一刹那收回,然后又是一剑,剑锋直向杜沉非的眉心刺来。
杜沉非的人却已经蹲下,他的刀也已经挥扫而出,直削刀削面钉子般钉在地上的那一条腿的小腿。
但是这一条腿也突然不见了。刀削面的整个人又已经燕子般地跃在了空中。刀削面凌空翻身,他的剑就由上向下,向杜沉非的头顶劈来。
杜沉非索性不动。直到这剑尖都已经接触到他的头发时,他在这一刹那就挥出了一刀,果然“叮”的一声,正击在刀削面的剑上。
刀削面的人却又已经向后翻身,当他的左脚才一落地,杜沉非的刀就又已经扫了过来。这一刀,疾风带着沙石,直卷刀削面的小腿。
杜沉非觉得,刀削面绑在脚上的剑,远远比自己用手握着的刀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