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瑜正大骇之间,只听见智真长老暴喝一声道:“智深!不得无礼!”
大和尚虽然酒醉,却认得是智真长老,指着廊下众僧道:“智深吃了两碗酒,又不曾撩拨他们,为何要来打洒家。”
智真长老叹了一口气道:“你看我的面子,快去睡了,明日再说。”
鲁智深瞪大眼睛看着众僧道:“如果不是看在长老面子上,洒家直接打死你这几个秃驴!”
长老叫侍者扶智深到禅床上,扑地便倒了,呼呼地睡了过去。
众多职事僧人围住长老说道:“长老!此人六根不净,醉酒闹事,乱了清规!还是打发下山为好!”
智真长老摇摇头,看了眼大殿上的文殊菩萨,然后道:“且看老僧的面子,容恕他这一番。明日我叫他给各位赔礼道歉。”
众僧冷笑不语,然后各自散去休息。
“慧瑜小师傅,让你看笑话了!”智真长老双手合十,道:“看来你没通过文殊菩萨的考验,只是得了文殊菩萨无畏狮子相,可惜,斩断烦恼的大智慧也不知何人能够领悟?”
“智深也没领悟吗?”王瑾瑜问道。
长老也不答,摇头而去。
王瑾瑜也不急着下山,就在文殊院挂单,静养伤势。
鲁智深第二天被智真长老呵斥一番,自然耸着脑袋应下不再喝酒闹事。
这一番闹,也没人想要与他同一个禅房谁,王瑾瑜正好搬了进去。
“大和尚,现在你我同一个屋檐下了!”
“小和尚,看你受伤,应该是去后山了吧!呵呵……当日那老和尚想要度化洒家,叫俺吃斋念佛,守清规便能成金身罗汉。洒家一日没酒肉都难受,哪受得了这些,罗汉算个啥,没酒肉,菩萨佛陀都不换!怎么?你也不想成佛,被那老和尚收拾了一顿?也对,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行!”鲁智深不知从哪摸出一只烤鸡,嚼得咯嘣咯嘣响,竟然是连肉带骨头都嚼得粉碎吞了下去。
王瑾瑜拿出一个大葫芦,摇了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大和尚,有肉无酒多没趣,我这有酒,换你一只鸡腿怎么样?”
鲁智深结果葫芦,笑道:“最好不过,看来你和俺一样,也是个酒肉和尚!是条好汉!”
王瑾瑜撇撇嘴,暗道:原来和你打一场不算好汉,喝酒吃肉就是好汉!
这一葫芦二锅头下肚,鲁智深立刻便熏熏然,放翻身体,横罗十字,倒在禅床上睡去,不一会儿便鼻如雷响。
虽然轮回空间的任务是降妖除魔,但镇压一百零白妖魔也不一定要直接杀了鲁智深,若是能帮助他将曼陀罗魔花镇压,对自己来说且不是得了极大的助力。
走到大和尚身边,拿着被子便将他盖上。然后挑亮了油灯,开始研究玄苦交给他的两本秘籍《降魔掌》和《燃木刀法》。
他哪里知道,大和尚的衣服下面,皮肤上已经布满了血色的花瓣。
半夜,鲁智深起来撒尿,看见王瑾瑜还在挑灯夜读,也没说话,然后继续倒头就睡。
王瑾瑜就这样在五台山住了下来,时不时带着大和尚下山开开荤,或者打两壶酒供他每夜消遣。
转眼之间冬去春来,漫山的大雪也渐渐消融,封冻的泉水也开始叮咚作响。王瑾瑜的一身伤早已经痊愈,而且每日与鲁智深对战,实力很是有些进步。
短短半年时间,轮回者已经开始向一百零八妖魔出手了,那些地煞中不出名的妖魔不知道死伤多少,但是位列天罡中妖魔却是被击杀了几位。
龙虎山小天师齐玄帧,与入云龙公孙胜在紫虚观斗法,公孙胜不敌,当日风云变幻、雷霆不断,也不知被击杀了没有。不过那齐玄帧倒是安然无恙!
六扇门的铁手更是频频出手,有国家机器协助,擒拿了梁山水泊的“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旱地忽律”朱贵,登州的两个猎户“双头蛇”解珍、“双头蝎”解宝,共五人在午门外被斩首,这五人是真的死了,有一国气运镇压,妖魔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梁山水泊旁边的石碣村,倒是没人敢动。即使是得六扇门协助的铁手也不敢轻易接近石碣村,这小小一块地方可是盘踞着数个天罡好汉,若是稍不注意,打蛇不成反被蛇咬,将小命搭在那里也不一定。总的来说,山东那一片是妖魔盘踞之地,没有过人的实力,谁也不敢在那里大开杀戒!
大名府守将“急先锋”索超被莫名问罪,在缉拿后被毒杀。
禁军金枪班教师,“金枪手”徐林因为未知的罪名逃离汴京,连同家传之宝“雁翎圈金甲”不知所踪。
“病关索”杨雄在法场行刑回家后被厉鬼所杀。
“玉麒麟”卢俊义在大名府不知所踪。
……
“啊!”
深夜,鲁智深猛然惊醒。
“大和尚,又梦见地狱了?”
鲁智深抓着脑袋,看着油灯下的王瑾瑜,说道:“好生奇怪,这个梦洒家连做了四十九天。难倒真如你所说的,地狱曼陀罗妖花要借俺的身体来到人间?”
“梦还是一样吗?”
“对,白骨成山,鲜血成河,无数恶鬼冤魂从四面涌来,一阵阵呜咽的阴风,一座吱吱呀呀的吊桥,吊桥两岸是鲜红的曼陀罗花。”
“从地狱来到人间的曼陀罗只有被鲜血浇灌才能成长,大和尚,那妖花在提醒你该杀生了……”
“放屁,洒家是人,不是妖魔,无缘无故的洒家为何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