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乌云密布的夜晚,白凝和骖雁在城门外早已经恭候许久,只等着那记忆中熟悉的身影的出现。
“已经快到亥时了,你觉得她还会来?”一旁的骖雁坐在银蛟之上,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心中更多的却是不安与担心,担心钱云姝会欺骗了白凝。
白凝却是等得很有耐心,只是淡淡告诉骖雁:“稍安勿躁,钱云姝不会骗我,”她顿了一下,忽而眸子闪烁了一下,眼中掠过一抹不安,“除非……除非她被陆蔹发现了……”
还不待白凝的这句话说完,远处城门中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亥时已到,城门关闭,在两扇大门即将合上的瞬间,那驱使着快马的黄衣身影终于冲进了两人的视线。
“白凝!快跑!陆蔹追上来了!”只听见钱云姝大喊了一声,然后猛然将手中的包袱扔向了白凝。
白凝接过,用最快的速袱中的东西,然后将其收进了时间坠,一牵手中缰绳,转而对着远处的钱云姝说道:“还不快上马,呆在那等死吗?”
钱云姝也不犹豫,脚下一跃,身子飞起,便迅速落在了白凝的马背上。
白凝低喝了一声:“坐稳了!”
“驾!”两匹银蛟顿时沿着官道扬长而去。
走了不一会儿,后方的城门便“吱呀”一声大开,从里面追出来一队身骑大鸟的黑衣人。
一队人马刚出了城门,那大鸟便迅速展翅翱翔起来,顺着那官道的方向快速飞去。
立在最前面的一只鸟身之上,则是站立着一男一女,男的是陆蔹,女的则是白天的那个拍卖行的主持人。
两人迎风而立,紧紧追随在那两匹银蛟的后方。
只见那女人微微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弓箭,她拉起长弓,对准了那黑夜之中快速前行的身影。
“不行!你们不能伤害他们!”陆蔹见那女人已准备下死手,顿时心中大急。
“陆公子,别忘了东海国的陛下是如何交代你的,为了一个女人,实在不值得。”那女人微微一笑,依旧是那般温柔似水,但眼中的冷漠与凛冽却是无法遮掩。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此事我一力承担,即便陛下要怪罪,那也是怪罪于我。”说话间,陆蔹的手却是已经抓在了那弓箭的箭头上,“我说了,不准伤害他们!”
那女人顿了一下,双眼微微眯起,眼中的杀意恍然更甚:“很可惜,这次的计划,我们不容许有失败,很抱歉了,陛下的面子,我是不能给了。”
说完,那个女人眸子一凛,左手顿时运起一团黑色浊气,一掌挥在了陆蔹的手臂之上。
陆蔹吃痛只得将手收回,停滞了片刻,眼中露出了一抹惊诧的神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使用的并非灵力!”
那女人微微一笑,只是动了一下手指,口中淡淡道:“当然不会是灵力,灵力……是只有你们这片大陆才存在的东西。”
陆蔹微微一怔,满脸震惊,语气分明带着一抹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们……”
“少废话!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插手这件事情,我连你一起杀!”那女人怒喝了一声,当即手中的弓箭“蹭”的一下,便飞了出去,径直朝着前方射去。
陆蔹一惊,瞧着那箭竟是朝着钱云姝的方向射去,他顿时慌了手脚,随即也管不了那脚下的虚空,只身跳下了鸟身。
陆蔹跳下的同时,手中灵力顿时飞窜了出去,霎时地面土地颤抖,猛地飞起几丈之高,竟是生生偏转了那箭的方向。
与此同时的白凝和钱云姝几人,一路朝着东海国的边境方向疾驰。
按理说,两匹银蛟的速度已经足够快,逃命并不是问题,却没想到那身后追赶出来的东西更是变态。
这么一追一赶,竟是过去了整整一夜时间。
直到第二日早上,太阳刚刚升起一丝丝光辉,两匹银蛟被堵在了一处城镇的城门之外,这个时间点太早了,城门还未开。
身后的大批人马却已经赶到。
为首之人,显然是那日拍卖行台上的女主持。
那女人一身蓝色长裙,脸上依旧挂着无比甜美的笑容,右手持着一把弓箭,只见从大鸟的身上轻轻跳到了地面,缓步朝着三人走了过来。
“奉劝三位,交出意念之链,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呢?”那女人笑了笑,话语间,手中的弓箭却是再一次对准了白凝,“我不喜欢杀人,但如果你们一心求死的话,我也只能……”
女人话语顿了一下,原本温柔的声音一瞬间变得狰狞而又冷漠,只听她接着上面的话,又继续说道:“我也只能……成全你们!”
当下,那弓箭瞬间便如闪电一般,朝着白凝的方向飞速窜了过来。
那箭自带一股子强烈可怖的杀气,所到之处必然是一阵尘土飞扬,箭被一股黑色浊气笼罩着,并不能看清楚箭身。
白凝瞧着那箭身外围的黑色浊气,顿时眼眸一阵极缩,脑中像是想到了什么,然而下一刻,她的手中却是迅速飞出去一根银针。
那银针周身包裹着一阵银白色的气团,与那即将碰撞的箭身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边污浊,一边清明。
霎时间,忽闻“嘭”的一声爆裂之声,那银针的针头瞬间与那箭头相撞,引出了一阵电光火石。
那女人微微一愣,脸上温柔笑容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却是一股子忌惮之色。
“身手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