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把夏暖拽上摆放着骸骨的平台,解开他身上的束缚,暂时休整。
“楚歌,我建议你在带领其他人通过刚才那条水道的时候,最好要求他们全程闭目。”夏暖嘘了口气,说道:“水下一片漆黑,只有你手里的防水手电能带来一点亮光,像我们这种动物,都具有一定的趋光性,你拖着的人会情不自禁的扭动身体去追随手电光亮,这很危险,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乱动的冲动的。”
“我知道了,幸亏有你陪我经历这一趟。”楚歌高兴的点头,这个老同学永远是这么客观、冷静而理性,这就是他希望第一个带夏暖脱困的原因,。
简单休息了两分钟,夏暖站了起来,饶有兴趣的参观人类和动物的骸骨,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
“老楚,这具动物骨骼,是你发现时的原样吗?你没有动过吧?”
“没动过,咋啦?”楚歌站起来问道。
“欧阳教授说这是一名满族猎人,又有满文为证,按理说不应该有错误。”夏暖揉着下巴,认真的分析着。
“但是,一名满族猎人,居然会写满文,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蹊跷。”
“要知道明末的时候可不像现在,到处都在搞义务教育。当时会写字的汉人数量,都不超过总人口十分之一,更别说不如汉人开化的满人,更别说在任何时代,都属于底层人民的猎户了。要我说,当时的情况下,所有的满族猎人加起来,也不见得能找出一个会写字的。”
“你说的,我完全同意。”楚歌说道:“但是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就只能选择相信文字记录,这是考古界的规则,也许,他正巧是一个好学的猎人呢。”
“这就是我想说的了!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有其他的证据!”,夏暖说的兴奋起来,用手一指那堆动物的骸骨,“看,这就是证据。”
“你仔细看看这具骨骼,它不是被随随便便的架起来的,而是按照肢体的长短,被很合理的撘成一个金字塔型,而且撘的手法,还很巧妙,这才能保证这堆骸骨在经历了数百年后,仍然没有坍塌。”
“再加上最后安放在最上面的颅骨,这明显不是一个普通猎人处置猎物的手法。”
“这种手法,通常是东北萨满教大萨满祭祀时采用的!”
“萨满?”楚歌当然知道这个称呼,这可不是山口山里面能插图腾放治疗波的牛头人,而是在远东地区历史极为悠久的一种宗教萨满教,教里面的高级人员被称为萨满,类似于主教,而领袖被称为大萨满,类似于教皇。
当然,萨满教除了历史比基督教悠久以外,无论从影响力还是信仰人数来和基督教比较,那都是蚂蚁和大象的差距,萨满教的大萨满也不可能像教皇一样,安居于梵蒂冈的宫殿直至老死,历代的大萨满除了祭祀,通常还担任着军事首领的角色,遇到战争,一样打着赤膊,轮着武器,带着独特的冠饰,嗷嗷叫着上阵砍杀,而其本身似乎也确实有些特别的法力,通常情况总能克敌制胜,自己则总能幸存。
到了现代,由于种种原因,传承几千年的萨满教渐渐式微,传承已经濒临断绝,只有东北一些巫婆神汉们跳大神时,隐约能看到些当年的大萨满们的风采。
一具骷髅,一堆未知动物的骨骼,一行满文,以及萨满教的一些行事特征,这中间似乎包含了一些秘密,不过再大的秘密也已经过去了二百多年,眼下毫无价值,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先把这一群人送出去,等他们脱离了险境,有机会的情况下,楚歌不介意再仔细的研究一番,破解这个谜团。
两人休息的差不多了,楚歌再次把夏暖裹好,从骸骨大厅到太子河的行程难度比前一段大得多,不仅距离远,而且还要潜入百多米深的水下,巨大的水压对潜水者的心里和生理都是极大考验,一般的初学者是无论如何潜不了这么深的,幸亏这次由楚歌在,不然就剩下的那群菜鸟,即使知道这里有逃生的路,也只能瞪眼没辙。
把夏暖眼、耳、鼻等脆弱的部位保护好,楚歌开始带着夏暖下潜,百米的深水下,每平方厘米的皮肤上,压力超过一百牛,也就是近十公斤,这种庞大的压力下,一般人很难承受,而受过训练的潜水员,最多也只能潜到这个深度。
幸好,楚歌的保护措施很有效,在夏暖身体上包裹的布料,有效的缓解了水压,在强忍了上百米后,随着一道暗流袭来,二人被卷入了一条汹涌的暗河中,身上的压力也骤然一轻。
上次楚歌为了试验河道的长短,全程没有自主游动,如今带着夏暖,他略微打水,二人前进的速度就增加了1倍以上,再经历了两个呼吸点后,楚歌成功的带着捆成木乃伊一样的夏暖,在太子河水电站前浮出了水面。
“呼,呼,呼!”夏暖上岸后剧烈的喘息着,开始的百米下潜,就是对体力耐力的极大考验,而后长达七八公里的地下河道,漆黑昏暗,给人精神上带来极大压力,再加上两次呼吸困难,差点空气就接不上了,种种困难加在一起,饶是夏暖这样精神ròu_tǐ都出类拔萃的人才,也筋疲力尽了。
副省长派来的救援队伍已经在路边等了大半天了,要不是找到了借给楚歌电话的那个中年妇女,他们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欺骗。
如今终于看到有人从水里爬出来,一群白大褂立即冲了上去,把两人团团围住,各种仪器其上,就要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