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远远的看见了她,她穿过花园,一径往王爷的书房去了,我还以为是殿下派她与王爷说事。”
凤歌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说不定是结婚对象死了,她又不好意思回来找我,于是想在王府谋些事干吧。”
听出凤歌已经连编敷衍的理由都不想,独孤怀信识相的起身:“时候不早了,还请殿下早些歇息,告辞。”
凤歌送出门外:“若有需要,就来这里找我,阿芙蓉若是入了我国,对所有子民都会有巨大的伤害,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的。还有……”
独孤怀信等着她开口,最终,凤歌只是摇摇头:“没事,辛苦了。”
“我这段时间,都住在四象观,今天正巧遇上律王世子去那里,与我闲谈几句,才被他请回来的。”独孤怀信猜到凤歌与律王的关系只怕不像正常亲戚那般和睦,便解释了一下。
凤歌点点头,不以为意。
待独孤怀信离去,凤歌回转,正好看见书房里还亮着灯,林翔宇将满屋点了个亮堂,彻夜研究那本图册,桌上已堆了许多废掉的草图,地上还有许多被揉成一团的纸,大概是看了太久,林翔宇的眼睛都微微发红。
实在想不出来,他烦躁的抬起头,揉着酸痛的脖子,正巧看见凤歌站在门外,凤歌见他这般,问道:“可有什么进展?”
沉思半晌,凤歌忽然想起有一回去淑妃宫里,淑妃正在教训她养的那只狗,问起原因,说是把她的绣花图样给咬成了一片一片的碎渣。
石磊的屋里,的确有一只大狗,虽然看起来平时挺老实的,但是,保不齐人前是个正经模样,人后就是个撕纸毁家的主儿。
“唉……西夏工匠思维那般精妙,一时也只能想出一些可能性,但却无法保证有效实施。”林翔宇十分苦恼,他看着凤歌问道:“刚才那位是谁?”
“咦?你居然知道外面有人?我还以为你已经全神贯注到物我两忘了呢。”凤歌打趣道,“一位在西夏时候认识的朋友,他正好来有点事。”
“那殿下有没有问他,有没有见过金姑娘。”林翔宇有些不好意思。
凤歌同情的看着他,当一个技术宅男陷入爱河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吧,他既然刚才就知道独孤怀信在院子里,想知道金璜的下落却又不敢直接问,只想兜着圈子来问她,凤歌轻咳了一声:“金姑娘那霹雳的性子,要是知道你连问她的下落都要拐两三道弯,一定会看不起你的。”
“金姑娘如同耀眼的阳光,光彩夺目,我这样的人,她当然不会看得上……”林翔宇心情低落,凤歌摇摇头,如果金璜不是律王的人该多好,林翔宇这么老实,与她倒真是很相配,不管她玩出什么花样来,都能包容她。
但是现在,说不定很快就有与金璜兵戎相见的一天,与其到时候让林翔宇痛苦,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凤歌正色道:“金璜不是好人,你还是趁早忘了她吧。”
“发生什么事了?”林翔宇惊讶于凤歌的态度,难道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看她的脸色却又不像。
“她是别人派到我身边的杀手,想要取我性命的时候,被发现,这才跑了的。”
林翔宇死死盯着凤歌的脸,想看见她说完之后露出笑脸,对他说,这只是开玩笑。
可是,没有。
凤歌的眼神都变得十分凌厉,林翔宇摇头:“不会的,金姑娘,金璜她,明明一直在惦记着你,你们刚走没多久,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想要迅速的恢复身体,当时我还不明白,现在才知道,她是想追上你。”
“追上我,好杀了我?”
“不不不,她一直担心着你到了西夏会不习惯,关侍卫一个人照应不过来,她还说,高真北不是普通人,如果到时候高真北想要对殿下不利,只怕殿下身边只有一个关侍卫保护是不行的。”
想起在西夏王宫大殿的广场之上,发现高真北就是北燕大亲王高玄武的时候,金璜那个气急败坏的表情不似作伪,如果她早就知道高真北的身份,又怎么会这么生气。
凤歌相信,在丰县时,金璜的确只是从蛛丝马迹中看出高玄武不是普通人,而不是与高玄武有所勾结,不然她也太厉害了,当今皇叔的手拉着,那边北燕大亲王也吊着,再加上西夏,她偷了符太后的药丸,还栽赃给自己,让自己这个真公主变成假公主。
“她还真有本事。”凤歌冷笑。
林翔宇没注意她的真实意思,竟然一本正经的跟着附和了一句:“是啊,像她这样又漂亮,身手又好的姑娘,的确是不多见。”
话音刚落,他的脚就离地,整个人被拖出凤歌的房间,关林森将他丢出门外的时候,还补了一句:“快闭嘴吧。”
接着,凤歌的门就关上了,身为正经房主的林翔宇还不怎么能接受自己被人从房里拖出来扔到院中的现实,他刚想再分辩几句,关林森却再次出现,将他从院中拖向书房。
“多干活,少说话。”关林森冷冰冰的丢下六字真言。
林翔宇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想解释些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她……我……你……那什么……”
想了半天,结果加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唉,算了算了,还是好好研究缺失的那一页吧,这些机械比人有意思多了。
研究到半夜,林翔宇又想起了那只铁傀儡,整整一个白天,那个从西夏跟过来的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