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船能炼制到六阶,已经耗费了我派大量功夫了,这也是为何造化之法的法器只得两件的原因,师祖有了九重宫阙,自然不用再去祭炼其他法宝,因此这鱼龙船其实是我蓬莱派掌教以及诸多前辈所祭炼,可他们没有祖师那样通天彻地的修为,也没有那么多神珍仙料,鱼龙船炼制到六阶之后,想要再进一步虽然也不是不可能,却需要动用大量的人手。”
“祖师祭炼九重天阙之时可以一人独自祭炼数万部件,可我们这些后备弟子也不行,哪怕当时掌教真人就已经是元神真人,想要将鱼龙船祭炼成法宝,必须要倾尽门派所有丹成以上高手之力才行,这显然不可能做到,我修道之人,求的都是长生逍遥,哪怕是掌教真人也不可能强迫其他人去做这等事,”
“况且这鱼龙船的材料本身就比九重宫阙差了数筹不止,除了其核心处是用一块千年寒铁打造的之外,其余部件都不足以用来打造法宝。”
“原来是这样。”谢浔叹了口气,原本他还觉得这造化炼器之法如此厉害,那蓬莱派岂不是无敌与世,短时间内就能炼制出一大堆威力巨大的法宝出来,没想到其中却还有如此多的艰难波折,使其实用价值大打折扣。
见谢浔叹气,何道人又道:“不过这鱼龙船想要炼制成法宝其实也没那么困难,若是孚佑祖师亲自出手的话,恐怕还要不了三年五载。”
三年五载,对凡人来说,这恐怕就是生命的十分之一,可对修道之人来说,只是时光之一隙罢了,这样想来,造化之法也有其可取之处。
谢浔又复赞叹,可他心里想的却是,若是有了孚佑祖师那样的修为,又真的能看上普通的虚灵法宝吗?生命对他们来说,恐怕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罢了。
若是有心,恐怕能炼制出一大堆虚灵级数的法宝来。
当初孚佑祖师急于炼制出九重天阙来,恐怕也是另有目的罢了,不然他干嘛不接手这条鱼龙船,哪怕是自己不用,用来遗泽晚生后辈也是好的,总好过让这船似如今这模样,只在弟子外出,需要个气派之物充场面之时,就随意赏赐下去。
“其实我想这么多干嘛呢,元神,合道,法宝,这些对我来说都还是太遥远了,就算是六阶法器,对如今的我来说,也是不得了的东西了。”
谢浔忽地自嘲想到。
就在这时,鱼龙船忽地停了下来,一道嘹亮雄浑的声音穿来:“来者何人,且快停下船来!”
这声音穿够厚厚的船壁而来,力道却丝毫不曾减弱,可见来人修为,谢浔自我思量,想来也是做不到这一地步的。
何道人脸上露出一丝精芒,道:“我们已经到了红林岛海域了,这一片海都是黎王的势力范围,这人应该也是九黎宫之人。”
他掐了个法诀,谢浔面前的船壁忽地一变,出现了一块光幕,只见一只巨大的螃蟹站在鱼龙船外百多尺处,一对钳子就好像船锚一般狰狞,它的背后,还有一群稍小些的螃蟹,也都和他差不多模样。
谢浔笑道:“夏兄,原来是你的同族兄弟。”
夏裘听了他这话,却厌恶道:“谁和他们是同族的兄弟!”
谢浔暗自奇怪,心道:“这个夏裘,就算你变成了人形,也不至于连你同宗的都不认识了吧,我这话又不曾折煞于你,如此大的火气作甚。”
何道人道:“谢道友恐怕却是想错了,这位夏道友,本体并非是蟹,而是虾。”
谢浔听了这话,还不愿意承认现实,催动了法力,将九枚天眼的符箓种子都调动起来,眼中闪过一道白芒,直盯着夏裘。
只见他眼中的夏裘逐渐变化,最后真成了一只虾的模样。
谢浔不得不认了现实,道:“夏兄,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见你一副蟹将的打扮,还以为你本体乃是蟹呢。”
夏裘冷哼了一声,不去理会谢浔,谢浔虽然尴尬,却也没放在心上,这夏裘心思单纯,就好像一个十来岁的小儿一般,倒别有一番可爱之处。
事后他想来,此事的确是先入为主了。
只见夏裘长的像蟹就以为他乃是蟹变得,也就没用完整的天眼却清查他的真身。
其实细想来,若是蟹妖,那多半是会和他自己一般姓谢才是,姓夏,不就暗示着他乃是虾妖么。
至于那盔甲,却是他的大敌的尸体,他将其杀死后,见其壳壳颇为坚硬,便用来作了自己的甲胄,正好展现了他的勇猛英武,没想到却被谢浔给误会了。
何道人从船舱当中拿出一个海螺模样的东西放到嘴边,然后道:“我乃是蓬莱何清,特奉敝派掌教之命前来拜访黎王,不知前方是九黎宫哪位将军当面?”
谢浔饶有兴趣地看着何道人手中的海螺,虽然何道人没有解释,他也大概猜到了这东西的作用,深海之中传话并不方便,尤其他们身处海底之下,不好下船,这海螺相必就是一件传音之物。
他抬头再看,发现前方那螃蟹钳中也夹着一个差不多模样的海螺,“原来这蟹妖也是借助了法器之力么,先前我还以为他是纯粹凭借自身功夫,只是不知道他们又是何等的修为?”
他走到窗前,透过水晶,用天眼打量着那群大“螃蟹“,鱼龙船外禁制密布,他的望气术和天眼都无法穿透,唯有船窗这里,他的天眼还能发挥一点作用。
这些螃蟹,领头的竟是炼罡,跟在后面的小兵则是混杂有凝煞,感应,入窍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