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大雨,天黑如墨。
猴子和竹青断定定,芳子小队已经悄悄撤走。她们不可能向南撤。南面的马王镇只是这个鬼子据点的外围。他们的老巢还是山里的大邱庄。
所以,芳子小队一定撤向大邱庄。因为猴子和竹青的目标是大邱庄。所以如果芳子小队向南撤退,那就不必管它。她们不去大邱庄,猴子和竹青反倒少了一些对手。
二人受到雷击之后,稍作停顿,芳子小队便乘机逃跑了,而且是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逃走的。这说明芳子小队的反应能力,是出想象的强。
猴子和竹青提起轻功向北追赶。这条小路并非人工修筑,而是长期以来大邱庄的老百姓出山办事时,践踏出来的一条通道。
邱二茂带路时一再说,只能走这条小路,走别处进不了大邱庄。
小路并不平坦,有的地方还很崎岖。随着山里的地势,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时而通向山顶,时而下到沟底。
追赶了五六里,竹青忽然停下来,说:“猴子哥,估计我们快追上芳子小队了。”
猴子说:“听到她们的脚步声了吗?”
竹青说:“因为雨声太大,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肯定二百米外有人在放轻了脚步赶路。”
猴子说:“妹妹,我们快一点,追上去。这种天气在山道上行走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百姓。”
竹青说:“哥,你说的对。哎!怎么听不到脚步声了?”
猴子说:“追上去看看!”
二人脚步一加,时间不大就现小路在脚下抬高,原来上坡了。
猴子说:“他们登上坡顶,现在正在下坡,山坡挡住了她们的脚步声。”
二人脚下赶路,两手抹黑把步枪子弹押满。不一会追上坡顶。但小路并没有下坡,而是一直平整地向前延伸。原来他们这时在在梁山上行走。
虽然暴雨倾盆,响声很大,但一百米外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辨。
猴子说:“能听出她们多少人吗?”
竹青说:“差不多七八个人。”
猴子说:“再接近一点,五十米开打!”
二人紧追几步,已经听到那些女鬼子稍微粗重的喘息声。猴子和竹青忽然站下来,屏息静气,凝神于耳,锁定目标。
“啪啪!”枪声打破了大雨单一的声响。
“啊!”风雨中传来女孩的一声惊叫。
在前快行走的这些人,正是仓皇逃窜的芳子小队。川岛芳子带着十来个人在这里堵截猴子和竹青,但没见到人影就被消灭了一半,又加上两个队员遭受雷击,芳子虽然不迷信鬼神,内心也受到极大震撼。
她知道,再打下去除了多死几个人而外,不会有任何收获。便匆匆忙忙收兵向大邱庄逃去。走出几里路,忽听身后两声枪响,身边的两个队员掼倒在地。
有几个队员掉过枪口就要还击。芳子低声喝道:“不要开枪!”
她们向前走,枪声在背后响起,等她们回过头看时,已经现不了目标,这时开枪,反倒暴露自己,又可能被击毙。
战场上靠的不单是武功枪法,更重要的还是靠心智。
猴子和竹青开完两枪,立刻隐蔽在路边,如果这时芳子小队还击,肯定还要被击毙两个。但等了一会,却没有见到还击。
竹青一听,说:“哥,芳子刁得很。一枪没还就跑了。而且听不到脚步声了。”
猴子说:“他们埋伏起来了?”
竹青说:“没有,前面没人。”
猴子说:“没人?难道他们飞上天了?追!”
二人撒开步头,急追而去。不一会,就来到两具尸体跟前。竹青打开两个人的背囊,里面有一些包装完好的食品和二十响短枪的子弹。正好这些都是猴子二人需要的。
装起了缴获,二人再向前追去。不远处,山路下坡,难怪听不到脚步声。山路一直向下延伸,通向深深的谷底,然后顺着两山之间很深的夹沟一直向前。
这时路已经不是路,而是河了,山上的雨水冲刷下来,沟底已经有一尺多深积水在“哗哗”奔流。
前面有人在趟水,传来“噗通噗通”的声音。
竹青说:“他们还有六个人。在一百五十米处。”
猴子说:“靠近一点打。”二人端着步枪在水中跳跃着前进。既能加快度又能减少声响。
距离还有六七十米的时候,猴子说:“可以了。”二人站下来,端起枪。山沟特别黑暗,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用耳朵搜索捕捉目标。
竹青忽然说:“哥,你听,什么声音?”猴子放下枪。侧耳细听,远处似乎有雷声滚动。一愣的功夫,便是山呼海啸的声音隆然响起。
猴子说:“不好,山洪暴了。”说话间,洪水就漫过腰眼,而且十分湍急。站也站不住。
猴子叫道:“妹妹,快向高处爬!”
二人在项湖荡跟随师父邓继昌学习了几个月的水里功夫。对水并不陌生。
但那功夫在这湍急的山洪里,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虽然还没有被冲走。但仅两三米的距离,却就是上不了岸。
猴子把步枪带挎在胳膊上,把枪托伸给竹青:“妹妹,死死抓住,不管怎样也不要撒手。”竹青伸手抓住猴子的枪托。
猴子拿出子牙竿用力甩出,那鱼线就绕在一颗松树上。猴子用力抻了抻,已经绕的很牢靠了。再拉着鱼竿,一把一把地拉,向岸边靠近。
这时,竹青的双脚已经离地,整个人飘在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