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狄莫芸正处于情绪激动中,她的熊抱很结实,竟让六爷挣脱不得!
华余胜知道狄莫芸是女子身份,见她这么主动也一下子愣了,这女子果然与众不同,真性情也!
他低咳一声,也不管有没有人在意他的话,说道:“六子你的意思我已知晓了,眼下你们之间应该还有话要叙,且在下还有事,就不在此多待了。”说罢就走出了房间,然后转过身,不顾六爷的大呼小,又说了一句:“一会儿我差人补上好酒和好菜过来,你俩慢慢聊,啊!”说完他投了个让六爷他自己意会的眼色并关上了门!
“什么东西!死华子,你给我回来!”六爷冲门外已经偷着笑走远的华余胜喊道。
喊了几嗓确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六爷老实了,他僵直着身子,无奈地对狄莫芸说道:“可以了吧?!”
“嗯……”狄莫芸靠在六爷怀里摇头,依旧不撒手的撒娇道:“不够,我还想再抱会儿。”
六爷失笑,他居然没觉得有任何不适,按理说被一个又胖又丑的男人抱着别说女人不愿意,男人更不愿意吧,但他闹归闹,心里却没有因此感到不快!
真奇怪,我好像不怎么排斥三胖这种出格的举动?!不是吧,难道我真有龙阳之好?!
六爷这样一想,心中又是恐慌又是惆怅,他便不由得叹息一声:“如果你是女的就好了!”
正陶醉在踏实宽阔的怀里的狄莫芸突然睁开了眼,猛的一抬头,同时兴奋地叫道:“真的?!”
“咣!”狄莫芸的头狠狠地顶撞到了六爷的下巴,顿时疼得六爷龇牙咧嘴,捂着自己的下巴蹲在地上嗷嗷叫唤!
“哎呦我去!”六爷都被疼哭了,指着狄莫芸道:“你本身就是杀人凶器!”
“对不起,对不起!”狄莫芸也慌了,赶忙松开禁锢六爷的手,又上去手忙脚乱地搀扶着六爷,面带愧疚地恳求道:“六哥,我扶你去那里坐会儿好不好?”
六爷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稍微缓回了点,便点了点头,由着狄莫芸扶着他在圆桌前落座。
这里还是锦都第一青楼艳菲楼,谁说青楼白日不开业的,它白天就照样开,只是摇身一变,像从良了一样只负责招待吃喝,不负责招待玩乐,这叫生财有道!
六爷之所以拉着狄莫芸去艳菲楼,也是因为这地方是唯一联系上头人的联络点。
狄莫芸坐到六爷的对面,她的脸已经红透了,不仅仅因为刚才的出糗,更是因为六爷那句松口话,他希望我是女的,那他对我不是没有意思对不对?!
狄莫芸心里窃喜着,她正想合计如何开口再询问时,六爷却早已忘了那个话茬,说了另一个话题,他道:“三胖,我真的要走了。”
狄莫芸只得放下了那般小心思,问道:“六哥你要去哪里?”
六爷不答话,“咚”一声将一把体的双开式卷轴放在了桌面上。
狄莫芸诧异地看向六爷,这分明是诏书啊!
她在六爷的眼神鼓励下拿起了诏书,缓缓地摊开,就见上面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久忧北患,伤百姓流离失苦,然康都之战一锤定音,尔等兵将皆有功于朝,遂逐功封赏,辎重部三组百夫长燕青逸孤军探敌情,争赢机,功不可没,故命西域都护府长史,即刻上任,钦此!”
“任西域都护府长史?!你要去西南边境赴任?”狄莫芸震惊道。
六爷翻白眼道:“不然还能去哪里?”
“可那里环境恶劣,而且你孤身前往,我担心六哥你的身心安全。”狄莫芸担忧道。
六爷摆手道:“这你多虑了,我自小从军在外,什么样的环境没待过?!再说了,你玟哥与映哥都已经过去就任了,所以我这也不算是孤身一人。”
“再说了,那儿都是我父亲的老部下,我过去了,他们不得把本小爷供起来?!能吃着什么苦?!”六爷满不在乎地笑,那对酒窝却异常深邃!
狄莫芸也笑了笑,一语戳破真相,“为何玟哥和映哥都走马上任了,你还没有去呢?”
六爷怔了怔,苦笑道:“没想到三胖也有聪明的时候。”
这时,屋里走进来一位华余胜派过来的伙计,端上来几道菜和一壶酒,又给六爷和狄莫芸分别斟满后,弓腰告退。
六爷拿起酒杯就一口饮尽,说道:“都怪自己太优秀了,结果公主看上我了,非要招我做驸马!我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呢?!所以我自然是死活不肯,一直跟他们耗到现在。”
他从狄莫芸手中拿回诏书,也看了几眼,冷笑一声,说道:“估计是想等我受不了了向他们投降吧!”
“啪!”六爷将诏书随手一合,再往桌上随手一扔,轻蔑道:“太小看我了!”
那招书差一点沾到了菜盘上的汁水,一点点滚至餐桌边缘,眼看就要掉到地上时,狄莫芸赶忙把诏书捡起,一点点卷好,重新搁置在安全处。
六爷从始至终脸色如常,一点都没有自己对皇家已大不敬的觉悟!
狄莫芸低叹一声,说道:“你打算坚持多久?一辈子也不低头吗?”
六爷想了想道:“用不着一辈子,他们要是再逼我,哼,就别怪我出绝招了!”
……
“姐姐,我们到地方了。”曾杏音撩起车门帘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回身体贴地伸出手扶着郭曦芙下马车。
郭曦芙站定后,望向四方。
这是梅园,大片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