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层层叠叠含笑的目光,赵三墩突然好像被追光打在小圆圈里的一头小绵羊。
朱二炮被梗住了,心底发虚,色厉内荏道:“行,那咱们走着瞧。”
柳将军点头说:“那就走着瞧。”
朱二炮带人走了,剩下最后几米路,他修不修关系都不大,村民们自己垫垫就好。江澈准备明天见着庄民裕让他抓紧把朱乡长这一网起了,免得有后患。
另一边,柳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赵三墩面前,开口说:“没事了。”
又一阵起哄声响起。
这回连柳将军的亲戚都加入了进来。
赵三墩默默地站着。
他的江湖,他的战斗,他的男儿本色,他的刀……他懵逼了。
…………
隔天,郑忻峰和王宏来了,上午在县里招待所住下,下午来了茶寮。
比他们更早一步,赵三墩和褚涟漪一早就走了。
才只昨天傍晚的事,那么轰动,正到处传着呢,结果赵三墩一大早,一声不吭就走了……
柳将军突然成了一个笑话。
江澈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柳将军,低着头走路,走神,偶尔有人打招呼时抬起头,勉强爽朗如常,没心没肺地笑。
也没见她恼了说要去剁死三墩。
“难过了?”江澈问。
柳将军抬头看看他说:“关你屁事。”
隔一下又说:“不就高点、壮点,凶了点,我人又不坏……有这么吓人吗?我都不嫌他没文化,傻头傻脑的了,就觉得还挺有趣的,也高大,也实在……他倒是别给我披衣服啊。”
江澈笑一下说:“对的,你人好着呢,这个我们都知道的,看孩子们多喜欢你就知道了,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再好不过了。”
柳将军说:“那有屁用。”
“别难过了。”
“老娘才不难过,只是没想到他赵三墩也这么孬种,真不要我,他走我面前来说一声,我还能真让人堵他?”
“我觉得你能。”
“……滚蛋。”
马达的声音由远而近,“轱污,轱污,轱污……”
一辆嘉陵摩托开进了良种场。
“爸,咋了?”柳将军勉强镇定道。
“咋了?”柳爸爸着急忙慌下车说:“搁一大早,来一愣小子,到咱家丢下两万块钱说他要提亲,然后慌慌张张人就走了……怎么回事?嗯?你妈和我都傻了知道吗?”
柳将军一下懵了,怔了半晌,扭头看江澈。
江澈点头微笑说:“是他,三墩也慌嘞,不过人就是这么耿直。”
钱是赵三墩先跟褚涟漪借的,他本身有三万,是上次江澈帮忙从郭五手上讹来的,家里给存着,留着他娶媳妇用。
两万彩礼,一万留着办喜酒。昨晚,赵三墩是这么说的。
一旁的柳爸爸还没搞清楚情况,继续道:“这乡里县里,哪家彩礼有个八百一千也就顶大天了,这,这这这,两万,这是要干嘛?!”
“不会是弄错了吧?”柳爸爸对女儿说:“你也不值这么多钱啊!又不是论分量……”
这也就是他身份特殊,不然估计得挂。
“叔,事是真的嘞,你们看能同意,就给他打个电话。他电话和地址留了吧?”江澈在旁提醒了一下。
柳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说:“留了,我正想说呢。”
柳将军一把把纸条抢过去,捂着。
“傻不愣登,也不把正事办了再走。”
…………
另一边,庄民裕和张市长面前,一盆清水正神奇地燃烧着。
“这就是我的水变油,你们亲眼看见了。”
王宏站在火盆旁边,转身一指面前小平原,踌躇满志,意气风发道:
“就这,一来很合适,二来,也是我有心为贫困地区做点贡献,只要基地建起来,我能让你们峡元县一举成为全国百强县。”
铁盆里火在烧。
庄民裕和张市长的心底,小火苗一样蹭蹭直冒。
ps:
说过很多遍了,这是一本已经跑偏的重生文,轻松愉快笑笑,偶尔温馨下,不挺好的么?有的朋友要的爱恨纠缠,起点很多书有,不差这一本。虽然我也知道那样成绩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