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且慢,以本王之见,恰逢此刻战况,本王若是全军强势压出,定然出乎宛城及中都援军的预料,说不定还真是一步好棋!”
蜀王出人意料的竟然顺着长耀生的意思往下说,这可急刹阮思道。
“殿下不可,倘若中都援军来救,战力甲备方略于我军而言皆是未知数,若是唐突冒战,可得一时之利,却不能稳一世之胜!”
“先生此言差矣!”
蜀王不知犯了那根筋的浑,竟然和阮思道语对起来:“本王对于那些中都军的情况当然不甚了解,可同样的他们对本王也不了解,现在不过是李严本部攻城失利,于大军方略并没有太大影响,按照常理推断,他们定然以为本王会战中求稳,缓下攻势,可本王偏偏反其道行之,那时谁会惊心肉跳?就看老天爷的安排…”
蜀王说的轻描淡写,可长耀生却听得心乐,从一开始他就希望蜀王傲慢自大,进而乱了自家阵脚,现在看来,蜀王似乎已经走到这一步,而他只需要轻轻那么一推,蜀王便会前脚踏空,落入万丈深渊。
想到这,长耀生赶紧抹了一把脸,躬身笑道:“殿下高见,殿下当真是高见啊,如此逆常理的战略,以中都军那些弱将的智谋,肯定想不到,在此属下恭贺蜀王早日登临大宝,一掌万民安康!”
“哈哈哈!”
蜀王放声大笑:“长耀生,你这伶俐种,若是本王君临大宝那一日,你就是本王的殿中官…”
晨曦,一抹气雾带走夜的深沉,临水林府,后宅院中,陈姝灵饮茶安坐,算着时辰,陈姝灵道:“去准备清粥参汤!”
“是,夫人!”
侍女匆匆离开,至于菊儿,她畏怯道:“夫人,这一夜不歇息,您的身子受的了?”
听此,陈姝灵略有疲惫的面颊漏出一丝笑意:“有什么受不受得了?人这一辈子,何时顺风顺水过?若是能够为自己挚爱的人寻开将来的路,纵然粉身碎骨又如何?”
正说着,陈姝灵身后的房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紧跟着便是林秀的惊愕怒啸声。
床前,何瞳泪涌双眼的看着林秀,反观林秀,全是惊然不信。
“你怎么在此?我…”
话出半道,林秀再看自己,瞬间明白一切,那何瞳虽然被林秀醒来惊蛰吓了一跳,可是须臾之息,她便恢复神态,让后淡然自若的起身为林秀穿衣。
“夫君何故如此?莫不是妾身侍奉不周…”
由于陈姝灵早有交代,何瞳安然行事,那林秀当如陈姝灵预料,一时哑语,未在惊呼一字,待何瞳为林秀穿衣完毕,林秀起身来至厅中桌前,看着酒盏,林秀皱了皱眉,转身开门,陈姝灵早已端着清粥参汤奉上。
“夫君,您醒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林秀很平静的问,反看陈姝灵,比之林秀更加平静。
“夫君当真要妾身说出来?”
“你是我夫人,为何说不得?”林秀心中隐隐作痛,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愧对陈姝灵太多太多。
“呼…”
陈姝灵进屋,何瞳冲她做了个万福,不觉中,陈姝灵扫眼床边,那一抹猩红虽然刺眼,可已经让她安心,须臾后,陈姝灵退下菊儿等人,与林秀道:“秀哥,知道为何三年来我未出一子么?因为我的身子已经坏了,这辈子都无法为你续后,难不成你要让手下那人笑嘲于我?说我落鸟占窝巢?”
“怎么会这样?”
林秀听出,骤然揪心。
“其二,何瞳妹子是个可怜人,看似堂堂官家千金,实则不过政途下的流离儿,你我都曾受过其苦,那种滋味如何?还要我说么?”
“不会的…我林仲毅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林秀妄图解释,可聪慧的陈姝灵怎会让自己的夫君难看?
“其三,我是你女人,这一世都是你的,为你做些长远的事,本就是我应该的,何瞳心中敬你,爱你,与我不差分毫,有她在,我也能减少些心忧,最重要的是…秀哥,军行官途相连,这一道无形的令就是北安军的旗柱,假以时日,你将是秦懿之后的新一代北安主,如此北疆万民安矣…”
听完这些话,林秀眼目殷红,不觉中泪痕落下,陈姝灵柔笑探手为其拭去:“秀哥,在我和何瞳面前,你可以哭,你可喊累,但是只要你出了这间屋子,你就是我们的山,是北疆的山,决不能松动寸毫,更重要的…不要辜负你自己的路!”
源镇。当长生军的风头被打散之后,李天借由鲍旭亡命之际,在令狐宇、安达、诸遂风等将领的支持下,一举拿下源镇的军政大权,紧接着,李天以精军为方向,加紧功夫重建铁骑军,以振李氏雄伟,可是铁骑营筹建耗费极大,当年秦懿在此时,整个辽源军也不过三千铁骑,现在李天以源镇之力想要再现铁骑兵锋,实在难上加难。
“安将军,近来兵役征召如何?”
军帐议中,李天问道,安达应声:“由于长生军贼乱之故,源镇方圆四野的庄户十室九空,所剩精壮不过三两千,且他们对我们信任不高,征召令出了月余,不过百人应之!”
“这不行,现在北蛮方向有变,我们源镇就在边疆之地,若是战来,不说迎战退敌,也要拖战自保,区区四千冗兵,实在溃之!”
李天忧心,诸遂风从旁请言:“李镇将,你言之有理,可是源镇总共三两千户,五万人不到,能够筹建四千兵甲,已是极限…除此之外,今年大旱,军屯粮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