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地步伐,好不容易爬上这个大坡来到旅馆门口,莫明海奇怪地发现门口低头坐了个女人,好像是妻子?只是头上怎么包了一大块纱布。
“金桂?”莫明海小声喊道,而听到丈夫声音的李金桂,吓得浑身一哆嗦。
李金桂慢慢抬起头,带着满脸疲倦和悲痛,望着丈夫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莫明海一看,真是妻子,“你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金桂不敢说儿子不见了,丈夫出去累死累活的赚钱,要是知道她还能把儿子照顾不见了,非打死她不可,尤其是儿子不见的原因,肯定是生自己的气。
一想到儿子发着高烧,宁可躲在外面也不肯回来,李金桂心里越发地慌,一颗心不停往下沉,仿佛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你头咋弄的?谁欺负你了?”莫明海见妻子不回答,急得又问了一遍。
“没,没谁欺负,是我自己摔的。”她不想让男人再去扯皮,男人脾气不好,万一再打起来,肯定吃亏。
“自己摔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大年纪了,摔坏哪了没?江江怎么样了,烧退了吗?”
莫明海边儿说,边儿伸手拉妻子,头都破了还是躺着休息吧,李金桂浑身打飘,不知不觉跟着丈夫来到大通铺。
莫明海发现儿子不见了,以为儿子出去上厕所,也没在意,“你先躺着,头晕不晕,哪来的钱包扎的。”
李金桂害怕地打哆嗦,嘴上应付道:“是老板娘,带我去隔壁诊所包扎了一下。”
莫明海感慨道:“这家老板娘真不错,给咱们便宜住店的钱,还给你找点事做混口饭吃。不过你这样明天就别做了,休息几天,我今天也赚了七十块,花了两块买了包烟,实在太累了,抽根烟能解解乏。”
“吃饭。”老板娘气呼呼地进来,端着一碗饭,他男人让她最近消停点,安安稳稳地把这家瘟神送走,还让她送饭过来给这女人吃。
莫明海看到老板娘,立刻道:“谢谢你,麻烦你带我妻子去看病花钱了,以后等我打工赚了钱,一定还你。”
老板娘有些莫名其妙,谢自己,这男人别说的什么反话吧,“我也不图什么,您妻子好了你们就赶快走吧,我庙小容不下大佛,别到时候找不到儿子赖在我身上。”
听到老板娘的话,李金桂吓得立刻缩进被子,不敢看丈夫。
莫明海本来是表示感谢,听老板娘说得话奇怪,态度也不好,莫名问道:“我儿子?什么叫找不到我儿子赖你身上?”
“怎么,你媳妇没跟你说?你儿子一大早高烧不退,她都不肯给你儿子买颗药吃,你儿子自己跑了,谁知道去哪了。”
“你说什么?”莫明海暴喝。
他猛地掀开被子,伸出粗大的手,一把拎起来瑟瑟发抖的李金桂,“咋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咋回事?儿子怎么了?”
“哇!呜呜呜,明海,不赖我,真的不赖我,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咱家儿子要死了,然后不肯让我们住店,非要撵我们出去,儿子发着烧,我能带他去哪?我就跟她撕扯,结果……结果儿子就不见了。
呜呜呜,明海咋办啊,儿子不见了,我找了一下午,哪都找了全都没有找到,儿子身上一分钱没有,他会去哪啊?明海!”
“什么叫我要撵你们,你儿子高烧那么厉害都不退,我让你买颗药给儿子吃,你偏不舍得花钱,一颗退烧药几毛钱,你都舍不得,你儿子病得奄奄一息,我还不是怕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小店子赔不起。”
“啪!啪啪啪!”几声巨响,李金桂被莫明海几个耳光,狠狠抽爬在床上。
“我打死你个糊涂婆娘,儿子发了一晚上的烧,你就不怕他烧坏了,连颗退烧药你都舍不得,老子辛辛苦苦挣钱,就是为了他,我打死你个没用的玩意。”
莫明海气急,抽出自己的皮带,照着李金桂身上狠狠抽去。
“啊,明海,啊!不赖我,是……啊,明海,别打了,我疼!啊啊啊!”
李金桂在大通铺上一顿翻滚,可是不论她怎么躲闪,莫明海的皮带总能准确无误地抽在她的脸上、头上、胳膊、屁股以及腿上,有一下抽到脚趾骨上,疼得她整个人一弹,瞬间缩在一起。
老板娘在一边儿看得虽然解气,又有些害怕,这个敦实的男人,打老婆怎么下手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