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问道:“你爹如果死了,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害死你母亲。”
“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我不会怪我爹的。”大丫头眉眼坚定,咬着两瓣红唇,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让人心疼。
耶律齐心软了,“好,我先把你妹妹救出来。如果你爹愿意离开,我就带他走。”
“如果我爹不愿意呢?”大丫头摇着耶律齐的手说,“哥哥你就放弃我爹了吗?”
耶律齐露出苍白的笑容:“当然不会。我会尽力的。”可是心里却知道不可能救林暗夜。
他就是希望林暗夜去死,林暗夜死了耶律齐才有机会得到北方那片沃土。
耶律齐帮林暗夜照顾孩子们已经不错了,耶律齐这么安慰自己。
是夜,月明星稀。
林暗夜在花园里喝酒。
“为何上天要这样对我?给了我一切,又夺走了一切。”
耶律齐假扮侍卫,跟着之前买通大臣一起走进安王府,藏在树上,看到林暗夜这么颓废,叹了口气。
看来,不需要他动手,林暗夜也是会活不久了。
因为,哀莫大于心死。
耶律齐走了。
带走了林暗夜剩下的两个女儿。
次日,林暗夜发现连女儿也都失踪了。
他大病不起。
人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了。
几天后,他死了。
他的灵柩被放在张碧华的灵位旁边。风一吹,白色的布纬飘荡生波。
京城。
张碧华和林暗夜的死接连传来。
林仲超最先收到消息。
握茶杯的手指一按,杯子碎裂,划过手掌,缓缓下坠。
心也被狠狠揪起,有了裂纹。
“暗夜,你怎么就死了。明明说好要一起看尽人生的。”林仲超心情沉重。
林暗夜是老安王最后的后嗣,老安王就是留下了这一点点骨血。
林暗夜已经死了,林仲超必须要去护着林暗夜的孩子们,否则,林仲超觉得对不起老安王。
“只是,要如何同阿筝说呢?”这一去北方,不会那么早回得来。
东宫。
院子里新进了几盆雏菊,周筝筝兴起,和几个丫鬟一起修剪雏菊,不亦乐乎。
小红进来,在周筝筝耳边提了张碧华林暗夜之死,周筝筝的眼睛暗了暗,泪水缓缓流下来。
“碧华,可惜,我忘了看你的信。你那是给我的求救信啊。”周筝筝从抽屉里找出那封来不及看到的信,哽咽道。
眼泪把信笺湿透了。
字迹模糊了。
视线也模糊了。
林仲超回来了。
“阿筝,我要远行了。”林仲超愧疚地说。
周筝筝擦干眼泪,“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
“夫君你受老安王的嘱托,照顾林暗夜,如今林暗夜已亡故,你必不会不管不顾,你必会远赴北方去保护他的孩子们,所以这一趟是免不了的。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跟我告别。”周筝筝含泪说道。
张碧华死了,林仲超又要离开,周筝筝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林仲超双手放在这种周筝筝的肩膀上,目光柔和平静:“阿筝,此趟我走后,孩子们需要你承担照顾,还请多保重自己。”
“我知道,我会的。只是林暗夜亡故之后,北方必会大乱,北狄残余必会暗中挑起事端,此次夫君北行,必是凶多吉少。我是担心你啊。”周筝筝不无担忧地说。
“凶多吉少我才更要过去啊。林暗夜的孩子们也必然是凶多吉少。”林仲超说。
二人正商量,太监过来传报说皇上由请。
“皇上龙体欠佳,甚是挂念太子殿下。”
林仲超和周筝筝都进宫去。
果然,林燃躺卧,面黄肌瘦,肤色病态。
“父皇。儿臣和阿筝来看你了。”林仲超眼睛红了,他的亲爱的父皇,怎么会病成这样?
“超儿,你不要走。”林燃咳嗽着抓了林仲超的手,咳嗽起来。
“父皇,儿臣不走。”林仲超紧紧抓住林燃的手,“父皇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好。不走就好。”林燃重新陷入昏昏沉沉的
睡眠。
周筝筝先回去了。
林仲超留下来陪伴着林燃。
林燃好几次噩梦中醒过来。
华神医死后,林燃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了。
林仲超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林燃啊。可是北方政事万变,必须要有一个人代替林仲超过去,还必须要可靠之人。
正忧愁间,周瑜恒走过来,“姐夫,北方,我替你去吧。”
林仲超一怔,若是林仲超不能去,周瑜恒倒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你刚刚成亲,你若是去了北方,你的妻子会答应吗?如今,北方正是多变之秋。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林仲超说,“瑜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建功立业。岂能置于家中寸土之地。姐夫不必忧愁瑜恒的家事。瑜恒能够为国分忧是幸事。”周瑜恒拍拍胸脯,一脸泰然。
“容我考虑一下。你也回去同世子妃商量一下吧。”林仲超说。
东宫。
周筝筝牵着林策的手,在花园里散步。没有林仲超的干扰,也没有似玉的打扰,周筝筝安静的牵着林策,沐浴在黄昏柔和的气氛中。
“娘,这是什么吗?”林策站在一片绿色前,好奇的问道。
只是周筝筝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片绿叶,并没什么太特别的。
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