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三论寺的山道上,一个武僧忍不住朝前方的白眉老僧问道:“师傅,西门施主他…是气走了吗?那我们回寺中方丈问起来,该如何交代?”
白眉老僧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山下二河村的方向,低声道:“西门施主的肚量还没有这么小,他是杀人去了。”
“杀人。”武僧脸色一变,“是杀那些山贼去了吗?”
另一个武僧道:“师傅,我觉得西门施主的话有理。我们帮二河村的村民击退了那些山贼,可是他们逃窜到其他地方还是会祸害其他地方的百姓。我们为什么不擒下他们,移交给官府?”
白眉老僧脸色一变,怒道:“你懂什么!伤人杀人都是业,若是有业,死后便要下地狱。如此一来几十年的修行岂不是白费?休得再胡言乱语,随我回寺中就是!”
五名武僧见白眉老僧这样子都不敢再说话,大气也不敢喘地跟着白眉老僧回到了三论寺中。
来到三论寺门口,嘉祥正站在寺庙门口等候,见只有他们六人回来,嘉祥诧异道:“奇怪,好心人呢?”
白眉老僧道:“回方丈,西门施主他说他还有事,稍后再回。”
嘉祥闻言皱了皱眉,低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眉老僧苦笑着将二河村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嘉祥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摆摆手道:“我知道了,六位劳累两天想必乏了。回寺中歇息吧。”
白眉老僧见嘉祥这样子,心中知道她心中对自己的做法是有了火气,沉默着不再言语转身进了三论寺。
另一边,李察顺着二河村村外的土路一路前行,追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追上了那伙山贼,只见他们停在路边一处林子中,席地而坐。
李察放慢了脚步,朝前方缓缓靠近。走近数十步之后,刀疤脸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刀疤脸大笑道:“那帮秃驴成天吃斋念佛念的脑子也坏掉了,还跟老子说什么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老子要是回了头,那才是真正的苦海!”
另一个山贼道:“老大,这附近都是那三论寺的地盘,四周村庄村民大多是三论寺的信徒。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得换个地方?”
刀疤脸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恶狠狠道:“换,当然得换。但不是现在换,那帮秃驴被佛经堵住了脑子,以不愿造杀孽的什么狗屁借口放过了老子。但是老子可不是什么善人,二河村的人竟敢去找这些秃驴来对付老子,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今晚我们再回二河村去,整个村子,一个不留!”
周围山贼纷纷振臂高呼,“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你们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道声音这时候突然从一棵树后传来,刀疤脸心中一惊,一骨碌爬起身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厉声喝道:“谁!”
李察自树后走出,望着刀疤脸和他四周山贼们的眼神寒意彻骨,就好像是冰原上的猎猎寒风。
“是你?”刀疤脸认出了李察,脸色不由一变,刚刚李察就站在白眉老僧身旁,虽然没有出手但是他却对他这张面无表情俊俏的脸印象极深。
李察没有说话,右手在腰间上轻轻拂过,下一刻一把漆黑的薄如蝉翼的剑出现在他手里。剑身顶端轻轻晃动,就好像刀疤脸在青楼里见过的那腰肢柔软的可人儿。
然而此时刀疤脸却顾不得上遐想,他瞳孔猛地一缩,刀口舔血这么多年他虽然武功不见长,但是却练就了一样洞悉危险的本事,从未出过差错。看见李察手中剑的瞬间,这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连声道:“少侠,我们刚刚只是说说气话过过嘴瘾而已。我们这就退去,绝不再踏入此地半步!”
李察置若罔闻,手中的黑蝉剑身停止了摇晃,下一刻他身形一动,一剑朝着刀疤脸刺出。
面对这一剑刀疤脸心跳得险些冲出喉咙,他大声道:“出家人不可造杀孽,少侠请三思啊!”
一边说,刀疤脸一边朝后退去,想要躲过这一剑。
“噗。”
黑蝉割开了他的喉咙,鲜血溅在漆黑的剑身上顺着剑身滴落到地面上。刀疤脸捂着喉咙惊骇地看着李察,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这个白眉老僧放过他的理由,突然不好用了。
李察手腕一挥,黑蝉割开另一个山贼喉咙的同时低声道:“出家人不造杀孽是不错,可我从未说过我是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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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察回到三论寺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当他走到三论寺门口的时候,发现嘉祥正坐在寺庙门口的门槛上,头靠着门框。
李察笑着叫了一声,“嘉祥。”
嘉祥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见李察眼睛一亮站起身来立刻朝着他跑了过来,一边笑着道:“好心人,你回来了。”
跑到李察身前,嘉祥直接抱住了李察。李察想要侧身躲开没能躲开,朝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嘉祥无奈笑道:“我身上脏,再把你衣服弄脏了。”
杀山贼的时候因为心中憋着一股气,所以李察出手狠厉了一些,身上沾了些鲜血。
“这有什么关系。”嘉祥摇摇头,随即松开了李察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来,“今晚我让饭头蒸了几个馒头,给你留的。好心人你吃吃看,还热着的。”
李察接过馒头,果然还带着一丝热气。此时距离三论寺的晚粥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看着手中馒头略微有些变形的样子,他心中猜到估计自晚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