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些医官、大夫的勘察,终于找到了怪病肆虐的根源,原来这不是瘟疫,正如锦书所说是中毒的表现,而毒源则来源于村中的一口新打不久的丼。至于是不是人为的下毒还有待详查。
李栓子家的那个孙子还在吃药,饮食已经从米汤换成稀粥了。再吃几日肠胃能完全适应之后,应该就能恢复正常饮食了。
排除了瘟疫,那么封村的命令也就得到了解除。锦书他们定了明日一早出发。在村里已经耽搁了六七日,要是没有耽搁,他们只怕都已经到陕地境内了。
村中的这些病人本不该锦书管,如今有人接手,锦书也能放心的离去。她一手牵着那个小姑娘,蹲下身来,替她整理好衣衫,温柔的和她说:“不怕的,我一定会和你爹爹好好的说说,他不会不要你的。”
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却听懂了这话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小脸皱皱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但锦书却不敢收留这个小姑娘。她和秦勉前途未卜,给不了这个小姑娘任何的保障,孩子总归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爹娘身边才好。
她让玉扣背了孩子走,那个小姑娘却一趟跑开了,锦书很是:“娘子别理会她,明天你们走的时候我把她带到别处,她追不上你们的。”
“走是能走,可这孩子的将来怎么办?”锦书想和那家人好好的说一说,再怎么说也是亲骨肉,不能弃之不顾。
小姑娘终究还是被刚刚进院门的孙湛给捉住了,孙湛一把抱住了她,小姑娘却是不依,手脚乱动很是抗拒,奈何小小的丫头,就是使尽全身力气也对孙湛丝毫起不了什么作用。
孙湛抱着孩子,锦书便与他一道去了那户人家。
那家人见他们把小女儿送回来了,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很是冷漠的说:“你们走吧。”
“她的病我给治好了。我们药送她过来时,她不愿意,又哭又闹,但我还是给送回来了。孩子不能没有自己的爹娘,她能与你们做女儿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如果你们都不能善待她的话,还能指望别人善待她吗?”锦书不喜欢和人说教,但这家人对女儿的态度让她觉得窝火。
小姑娘的爹自是不喜听这些话,扭身就往屋内走,孙湛却拦住了他:“我们给治了几天,难道连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
小姑娘的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与锦书谢过,小姑娘则眼巴巴的望着锦书。她年纪虽小,但谁对她好,她心里却很明白。
锦书蹲下身来,温柔的抱了抱小姑娘,低声在她耳边说:“我给你的东西你要好好的藏起来,记住我给你说过的话。”
小姑娘努力的答应着,还主动的亲了亲锦书的额头。
离开了那户人家,孙湛陪着锦书走了一段路,村中曾经被锦书治愈过的人见了她就出来和她打招呼:“神医要走了吗?”
被人叫神医感觉乖乖的,锦书有些尴尬的笑笑:“耽搁太多天了,是得走了。”
听说她要走了,有不少人家送了些地里出的东西来,什么鸡鸭鹅兔也拿了来,看着这些活禽锦书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我们还要赶路,要去京城,路上带不了这些,还是自己留着吧。”
后来又有人送自家蒸的馒头、烙的大饼,还有煮熟的鸡蛋等物,锦书实在推不过了才略取了几样。孙湛帮她拿着,笑道:“这下好了,干粮也不用置办了。”
回到这边,锦书让玉扣帮忙收拾。这些天从山上找来的这些药锦书不准备带走了,悉数都送给了老大娘,再次耐心的告诉了每种药治什么病,一次加多少的量。
老大娘认真的听着,对锦书很感谢,甚至说:“小娘子要是不走了该多好。”
锦书道:“我还有十分要紧的事,必须得离开。”
隔日天不过蒙蒙亮,大伙就起来了,收拾好行李,终于又踏上了西去的路。车子还没到村口,就见村口围了不少的人。
玉扣道:“莫非还走不了?”
那些人却自动的让出一条道来。这些人都是主动来送锦书他们的。因为锦书的到来,她给村人治病送药,分文不取,照顾每个病人都尽心尽力。不过几天的功夫大家都记住了她的医术,也记住了她的医德。
出了村,绕了一段山路才上了官道,官道上时不时的能看见飞驰而过的马,还有辘辘作响的马车。
终于又上路了,锦书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玉扣也难得的好心情,甚至哼起了小调。
“你这般欢喜么?”
玉扣笑道:“是啊,总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我们再也出不来了,被困在那里一点也不好受,还担心染上怪病,一命呜呼了怎么办。不过总算出来了,还得多亏了孙郎君。要不是他,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孙湛没有告诉锦书,锦书也明白是他找来了医官,医官屈服于他的权威又立马请了大夫来所以事情渐渐的就得到了解决。说来这事她该向他道一句谢的。
锦书正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听见车旁有人在说:“程娘子,要不要暂时休息一下?”
锦书撩了帘子,见孙湛骑着马行在马车旁,她仰面答道:“不用了,还是赶路要紧。”要不是夜里行径不方便,她还真想一直马不停蹄的赶往长安。
傅明驾着车,所以跑得很快。到天色渐晚时,他们已经到了运城。来不及去驿站投宿,而是在城里随便赵了一家客栈。
在车上颠簸了一天,锦书头晕脑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