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郎君,那次你突然跑进道观,让我帮你藏起来,后来涌进来那人搜查。其实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是不是?还骗我有人要追杀你。”
孙湛但笑不语。
锦书见孙湛不说话,便当他默认了当初的行为。
“我和妹妹到观中修养,没想到会遭遇到这些事,你可知道我那妹妹差点因为此事而丧命了。”
孙湛满脸歉然道:“我也不想让你们两位小姐牵扯其中,很抱歉。幸好有惊无险,你们二人性命无忧。对了,令妹大安了吗?”
“差不多好了。”
孙湛松了一口气,又道:“让你们无辜受牵连,实在是对不住。好在要害你们的人已经得了报应暴毙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锦书心道出了这样的事,家里人再也不会将她和锦心送到道观里去了吧。她想起了那晚父亲嫌弃的脸,暗道这次她和锦心逃过了一劫,下次再遇上了只怕再没这样的好命。
“四妹妹在家吗?”
锦书听见了二堂兄书砚的声音,忙起身走了出来,果然见程书砚与秦勉联袂而来,那孙湛也跟着走了出来。
程书砚与秦勉见孙湛从屋内出来,都吃了一惊,两人心中暗想这个孙湛好生大胆,大摇大摆,这位公子还真视礼法为无物,难道就丝毫不顾及人家闺秀的声誉?
秦勉已经先一步上去,与孙湛见礼:“不知孙家哥哥在此,失敬,失敬。”
孙湛咧嘴笑道:“稀罕事,你也有叫我一声哥哥的一天。”
这两人认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锦书飞快的在脑中将两人的关系梳理了一遍,一个是公主之孙,一个是藩王之子,同是宗室,自然是认识的。
秦勉亦含笑作揖道:“年少轻狂,之前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孙家哥哥海涵。”
“好说,好说。”
两人见面好像很愉快的样子。程书砚从怔忪中已经回过神了,笑说:“还真是机缘凑巧,走,我请你们喝茶。”
程书砚说着便将兄弟俩往外拉。那孙湛有些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歉然道:“程四姑娘,孙某告辞了。”
锦书心道他今天找上门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好像并没说啊。算了,可能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便颔首道:“孙郎君请慢走。”
程书砚将孙湛,请了他到自己的拙云斋喝茶。
“难得两位贵客光临,正好前不久得了一罐好茶叶请你们喝茶。”程书砚说着忙招呼了仆僮命生了风炉烧水。
“孙元初怎么会出现在程四妹妹的屋子里?”秦勉终究按捺不住。
元初是孙湛的小字,他爽朗笑道:“程老二你听听转过头他就不愿意叫我哥哥了。”
程书砚道:“溪客问你话呢。”
孙湛见这表兄弟联手来审问他,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也没什么,我找四姑娘问问道观里的情况,毕竟她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段时日。”
秦勉含笑问道:“听说元初在追逃,不知追到没有?”
孙湛道:“追什么追,人家早跑了。”说完又叹息了一声,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那还真是可惜了。”
宜安公主和老齐王是堂兄妹,孙湛与秦勉算得上远房的表亲了。孙湛打量了秦勉几眼,在他眼里秦勉只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好相与的。
等到水已经烧好,僮儿取了一套紫砂茶具来烫过,分了茶。程书砚请道:“两位请品评。”
孙湛先拾了茶碗先嗅了嗅,忍不住赞道:“气味醇厚并不轻浮。”浅饮一口又赞:“唇齿芬芳,余味回甘。妙品!妙品!”
程书砚笑道:“孙把总喜欢的话,改天我再送把总一罐。”
孙湛忙道:“夺人所爱了。”
“一点茶叶而已。”
秦勉品了,也是一番称赞。
程书砚盘腿而坐,笑问:“不知孙把总追的这个逃犯是何许人也,值得您这样的大费周章。”
孙湛双眸微眯,他似乎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这事,便转移了话题:“哎,人都逃了,多说无益。不如改天我请两位去郊外狩猎。”
秦勉听说打猎,面露难色道:“我骑马射箭都不行,如何打猎?”
程书砚笑着拍了拍秦勉的肩膀道:“姨妈把你娇养得像个女儿似的。也该出来练练身手。”
秦勉是个早产儿,先天有些不足,齐王妃很担心他,因此不大让他学骑马射箭,舞刀弄枪,就怕伤到筋骨。
被表兄嘲笑,秦勉微红了脸,说道:“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拉不动弓,只会画荷花。”
孙湛笑道:“没事,人嘛,各有所长。我也听过你的荷花画得好,改天替我画一幅啊。”
程书砚立马帮腔道:“那孙把总先拿五十两银子出来。”
“五十两?成,我买溪客的画。”
程书砚冲秦勉笑道:“你看,我又帮你做成了一笔买卖,你得拿点回扣给我。”
三人相视一笑。小小的拙云斋里笑声不断,三人相谈甚欢。
三人在一起又胡吹一气,说起了城里哪家酒馆的菜品好,哪家书肆的书好,哪个班子的唱腔好,身段好。
因为相互有亲,一番契阔下来,三人称兄道弟好不称意。
转眼间,日已西斜。孙湛与秦勉双双告辞。
程书砚一路相送,直到出了大门。
孙湛骑马,秦勉乘轿,到了巷口就要往不同的方向而去了。孙湛突然下马来,走至秦勉的轿前,轿夫替秦勉撩了轿帘。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