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和臣妾客气了,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只是诸位皇子平日里也是有身子不适的时候,但到底也都不会如此凑巧偏生在同一时间内都身子不适,臣妾觉得,着实是有些蹊跷。”俞氏试探性的说道。
“皇后是觉得哪里不妥?”听俞氏这样说,秦铭晟的神情也暗了些许。
“突夏国前来何谈,提及质子一事,此事泓儿是愿意为国尽忠,毫无怨言的,而旁的皇子就……”俞氏的话并不说完,只是看向秦铭晟。
秦铭晟嘴唇微抿:“这个节骨眼上头,纷纷称病的,只怕是都担忧会被称为质子人选吧,皇子皆都年幼,只怕这主意也不是他们自己出的,和他们的生母必定撇不开干系!”
“后宫的妃嫔,平日里是争相献魅,话更是说的好听,到了这种节骨眼上头,竟是连是非轻重都拎不清了!”
秦铭晟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怒意。
自然是要生气的,有秦叡泓自动请缨,愿为国尽忠的事例在先,更有现如今俞氏的通情达理在后,那些个皇子以及妃嫔的举动,自然也就显得全然拎不清了。
“皇上莫要生气,这到底也是人之常情。”俞氏急忙劝道:“亲生骨肉,皆是十月怀胎,一朝临产辛苦生下,个中滋味旁人不能知晓,这母子情深起来,自然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皇上也不能全然怪责妃嫔们不懂事。”
“就拿臣妾来说,泓儿即便自请要做质子,臣妾的心中也是难过的,毕竟倘若此事当真,那往后便是千里之隔,生死不知了,臣妾自然也是受不了的。”
“皇上要理解一二才好。”
俞氏轻声柔语的,倒像是是一阵柔和的春风,从秦铭晟的心头刮过,让他觉得心中宽慰,更是暖意十足。
“皇后深明大义,是朕之幸。”秦铭晟感慨无比。
“皇上切莫这么说,臣妾愧不敢当。”俞氏见时机成熟,便开口道:“不过说起来这质子之事,臣妾身为皇后,自知不能干政,但臣妾身为泓儿的母亲,是否能问一问皇上,皇上当真要送泓儿前去当质子?”
俞氏这话,顿时让秦铭晟心情复杂。
的确,俞氏身为皇后的确是不能干政,但她同时也是秦叡泓的母亲,担忧儿子往后的前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铭晟伸手拍了拍俞氏的手背:“此事暂且不曾下了定论,你暂且不必担忧。”
“既是暂时,那往后呢?”俞氏见秦铭晟不曾给一个十分明确的答复,顿时有些着急。
“往后的事情,自然是往后才能定下来了。”秦铭晟如实答道。
这样的回答,让俞氏越发的失望,更是觉得秦铭晟在敷衍她,心中隐隐不悦。
费尽周折,又是示好又是铺垫,为的就是在问及此事时,显得不那么突兀,不会引来秦铭晟的反感,不曾想到了最后,竟是什么话都不曾问出来。
俞氏顿时十分的不甘心,心中更是有些委屈,这会子,便将这心里头的委屈,全然都堆在脸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更是佯装眼角有了泪水,伸手去擦:“皇上也莫要怪臣妾妇人之见,不识大体,亲生骨肉,自是不能割舍,臣妾膝下儿女不多,唯有大皇子与公主,公主平日里性子沉静,不喜人多,身子骨也是不好,唯有泓儿还能时常尽孝身旁。”
“倘若当真要送泓儿当质子,臣妾这心中只怕是比被刀割还要难受。”俞氏哽咽道:“不过,说起这送质子之事,臣妾到是有一言进于皇上。”
“你说。”秦铭晟看着俞氏哭哭啼啼,心中也是十分不忍。
“突夏国不过就是边陲小国,即便他们送来的也是太子,如何能够与咱们的泓儿相提并论?说不准这便是突夏国的计谋,随便立了个太子,便想将咱们的泓儿换走,为的是动摇大秦的江山。”
“依臣妾之见,倘若交换质子,不妨从诸位皇子之中挑选一个资质平庸,但地位却也说的过去的,也就是了,如此到是也算名正言顺。”俞氏道。
“那依皇后之见,该送谁去?”秦铭晟开口问道,语气淡淡。
“几位皇子,年岁不一,资质更是良莠不齐,若说合适的人,臣妾以为,还得六皇子为好。”
俞氏接着说道:“其余几位皇子,年岁都已大了些,更是都出过天花,身强体壮,即便现如今有些不适,不过也都是暂时性的而已,过上一段时日便也就好了。”
“唯独这六皇子,是娘胎里头的弱症,心疾之症一辈子也是治不好的,运气好了自然是能多活几年,运气不好便不好说了,如此送去当质子,倒也不会让突夏国占去了便宜。”
“且六皇子的生母乃是慧贵妃,备受皇上宠爱,位同副后,子凭母贵,六皇子的地位也是极高的,也承担的起如此重要的责任。”
“皇上以为如何?”
听完俞氏的话,秦铭晟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反问道:“突夏国以太子想换,要的便是太子,六皇子不过只是皇子而已,只怕突夏国不会点头。”
“这有何难,只暂且立了六皇子为太子也就是了,待事后再重新立了泓儿就是,如此也算是再无任何可挑剔之处了。”俞氏笑道。
“皇后所言……”秦铭晟眯了眯眼睛,瞥了俞氏一眼。
“皇上是否也觉得十分在理?”俞氏见秦铭晟发话,颇为喜出望外。
而秦铭晟却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道:“皇后所言,当真不失是一个好计策呢!朕从前到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