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业眼疾手快的去捞。
小铲子是捞到了手,只不过是大约是过于心急,以至于方寸大乱,他的手紧紧握住了那小铲子的刃上,顿时割破了手指,血流如注。
“流血了!”沈香苗也顾不上旁的,急忙将手上的灰尘在衣裳上拍了拍,更是快速的从随身厨房里拿了一个小刀出来,将衣裙上头切了一个口子,“刺啦”一声扯了一块布下来,先去止血。
“快些去拿了止血的药粉来。”沈香苗喊道。
友安方才也是慌了神,经沈香苗提醒后这才急忙小跑去寻了药粉以及干净的棉布过来。
采绿则是端了一盆温水过来。
沈香苗仔细的将方才摁着止血的布条拿开,用棉絮蘸了温水,仔细的将伤口的血污给清洗干净,将那药粉轻轻的撒在伤口上头,见血不再流了出来,这才用那棉布条,将伤口仔细给包好。
包好之后,沈香苗这才松了口气,但看着被端走的盆中那血水,再看看卢少业已经被包成熊掌一般的手,心中顿时心疼无比。
“我脚上穿着鞋子,这铲子也不重,即便掉了下去,顶多就是割到鞋子,不见得就会受伤的。”沈香苗拧着眉,一脸凝重的看着卢少业的伤势。
“不见得也就是不保准,不确定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它发生。”卢少业晃了晃被包成粽子的手掌:“这个也无妨,小伤而已,两日就能好,平时练功身上的伤也不乏少数,你不必在意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总归是伤口,到底还是会疼的。”卢少业看卢少业满不在乎的模样,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还是太大意了些,往后不许了。”
“谨听夫人教诲。”卢少业嬉皮笑脸的,更是扮了个鬼脸。
沈香苗原本是颇有埋怨,此时竟是被卢少业这幅模样给逗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卢少业看沈香苗展开了笑颜,也是满脸欢喜,将沈香苗搂在怀中,以腿为凳,让她坐下。
一旁的友安与采绿,颇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
“你方才究竟是在做什么?”卢少业看着被翻了一小片的土地,还有旁边一个小小竹篓,十分好奇。
“闲来无事,想着这个时候也是正好,便想在花园里头种些花生来,如此秋季的时候便能吃上新鲜的花生了。”沈香苗笑道。
“想吃花生的话,着人去庄子里头拿了回来就是,无须你这般的忙碌辛劳。”卢少业摩挲着沈香苗的双手,颇为心疼。
沈香苗努了努嘴:“旁人种的是旁人种的,吃着是现成,更是精挑细选的,到底少了几分的乐趣,不如自己动手,只是有一点,往后这花园里头只怕要被我折腾一番了,还得问你依不依呢。”
“这话说的,你是卢家的女主人,这花园自然就是你的花园,你做什么自然都是可以的了,一切,全凭夫人做主就好。”
卢少业说着,看了看那被翻起的地:“说起来,我也是不曾种过这些的,是要将这花生埋进土中即可?待会儿你教教我,我和你一起来种。”
一起种花生,嗯,花生,生……
卢少业觉得意头是极好,说不准等到这种下去的花生长出来新鲜水灵的花生时,他应该也能有所收获了呢。
卢少业想着想着的,这目光便在沈香苗的身上打了个转儿,尤其是她此时平坦无比的小腹。
而沈香苗,是察觉到卢少业的目光,却也并没有想太多,只突然问道:“说起来,你这会儿怎么还在家中,不必去陪夏太子么?”
“这段时日,几乎是没有停歇的时候,几乎是将京都给完全转了个遍,到底是有些乏味,更是有些劳累,所以夏太子说这两日要歇息片刻,所以我也就闲下来了。”
卢少业捏了捏沈香苗的鼻子:“刚好可以陪陪你。”
“说罢,今天是什么打算?要将这一片全都种上花生?”卢少业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哪里就能全都种上花生了,倘若都种上,岂非这花园当真成了菜园子了?只有这一小片的地方而已,一会子的功夫大约也是忙完了,晌午的时候,便去娘那吃饭吧,这段时日忙碌,你也一段时日没有去看看娘了。”沈香苗笑道。
“嗯,听你的。”卢少业又想伸手去捏沈香苗的鼻子,但手伸了出去之后,却停了下来,而是凑了脸过去。
啪嗒一声,沈香苗猝不及防,顿时微红了脸,只从那“腿凳”上站了起来:“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待会儿怕是越来越热,还是赶紧将这些弄完。”
“我来帮你。”卢少业也站了起来。
于是乎,夫妻两个人,一个用铲子在地上挖出一个小小的坑来,另外一个呢则是将那特地挑了出来,饱满粒大的花生丢入坑中,再将挖出来的土重新填了回去,压实埋好。
两个人配合的可谓十分默契,到当真有些农夫和农妇之感了。
如此岁月静好,到是让人分外觉得心中舒坦。
“往后若是能够隐居田园,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卢少业突然开口道。
“卢侍郎竟然也说出这种话?”沈香苗笑道。
有揶揄,也有惊诧。
卢少业一向十分勤勉,在所有人的眼中几乎是上进的典范,就连沈香苗都觉得卢少业是十分的上进,不是为了功名,而是想做一番事业,有所成就而已。
再则,到底是身处这个位置,宫中有身为贵妃的姑母,更有年幼的外甥,后宫前朝颇有牵连,他在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