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卢少业,秦铭珗的震惊越发多了一层,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少业,你这是在做什么?”秦铭珗低声呵斥道。
“微臣自然是要做该做之事。”卢少业冷冷一笑:“微臣到是提醒福王爷,凡事最好是王爷主动招认为好,如若不然,待拿出来证据之时,只怕是王爷罪责难逃。”
看卢少业这个样子,显然是现如今根本就是与他站在了完全的对立面去了。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曾和他站在一起过。
从前的示好,所谓的劝说,根本就是做戏给他看,为了让他放松了警惕吗?
秦铭珗恼怒不已,看卢少业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怒意:“本王做了什么,怎的本王不知,需要卢侍郎前来提醒?”
“福王。”秦叡泓冷哼道:“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抬了手:“把人带上来!”
一旁的人显然早已准备妥当,见秦叡泓发话,便将一行几人全都带了上来。
而其中,便包括了那两个早已被处死的道士。
他们,竟然没有死?
秦铭珗只觉得瞳孔瞬间缩小成了黑豆,整个人更是面色惨白,没有半分的血色可言。
莫不是,他们早就知道了吗?
正在秦铭珗胡思乱想之时,秦叡泓只愣愣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睨了一眼脚下跪的几个人,最后指向那道士:“你先说吧。”
“是。”那道士战战兢兢的,只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随后道:“小民原本不过就是给旁人算命,勉强糊口的算命先生,有时候蒙的倒是也对,旁人便也给了个神算子的诨名,结果有一天有人找上了我,只说让我帮着做件事情,装个道士,走走过场就好,便给小民五百两银子。”
“小民家中贫寒,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十两银子,这五百两银子那也是见都没见过的,有了这银子,那当真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便忙不迭的应了下来,随后便跟这人一起来到了京都。”
“小民随后便发现这过场可不是普通的过场,要见的人也不是普通人,是当今皇上,小民自然是吓得不轻,怕这满嘴胡说八道被皇上知道了的话,小命不保,便直说这事做不来,将钱退回去,只放了小民回家就好。”
“可对方却是并不答应,更是威胁小民,这事儿若是不做的话,别说没有银子,照样没有性命,且全家都没有姓名,就连族人也会因此受牵连,可若是做了,则是能保证小民一辈子衣食无忧,家人过得富足。”
“对方还说,此时皇上说什么便信什么,我只随意的说了就是,皇上必定会信的,也不会迁怒于小民,到了这个地步,小民想要活命,只能听从那人所言,装作颇有修为的道士,信口胡诌了一通。”
“说来也是奇怪,皇上的确是说什么便信什么,没有半分起疑,我也就渐渐安下心来,暂且在宫中待下,可后来,那人却是要我以给皇上炼制长生不老仙丹为由,让皇上去寻什么处子之身的少女心头血,什么有孕妇人腹中胎儿的心头血等……”
“小民心中惶恐不安,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按照那人所说去做,以至于这双手可谓沾满罪孽,心中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小民自知为了小民性命而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实乃小民的罪过,只是相比较小民而言,幕后指使小民做这些恶事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不能逍遥法外,因此小民东躲西藏,乔装改扮成宫中的太监,躲了起来,只等着揭发此人罪行。”
“那你且说说看,指使你之人,可在这殿上。”秦叡泓问道。
“在。”那人跪拜答话,伸手指了秦铭珗:“那人与我多次说话,我记得清楚,便是这个人。”
“且到了最后,此人更是想杀人灭口,想要杀害小民,此等恶行,简直是人神共愤,猪狗不如!”
“胡说八道,本王何时见过你这等刁民?”秦铭珗怒喝道。
“小民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分的虚假,且那日他与小民说话时,曾饮茶时不小心茶水打翻,沾湿了衣袖,他翻起衣袖时,小民看见他的右手腕上,有个一寸来长的疤痕。”那人答道。
话音落地,秦叡泓伸手抓住了秦铭珗的右手,将那袖子翻了起来,露出手腕之上那依旧十分明显的疤痕。
“看来,此人所言不虚,倘若不曾见过福王的,如何能够知晓福王手腕之上这道疤痕呢?”秦叡泓喝道。
“必定是此人从旁人那里听说此事,便要栽赃陷害本王!”秦铭珗怒喝道。
“福王果然是嘴硬。”秦叡泓冲一旁的另外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回禀皇上,太子。”那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婢子有罪,收了旁人的银钱,只将一盏并非是来自尚阳宫茶水端给皇上来喝。”
“本以为不过就是谁想巴结讨好皇上,并未放在心上,可皇上喝下茶水之后,便是性情大变,不是闷头不语,双目无神,便是自言自语,喋喋不休,且说话的模样,似乎一直在答应什么,就像是旁人在和他说话一般。”
“婢子害怕不已,想尽快禀告给太子与贵妃娘娘,可婢子前脚出门,后脚便有人追杀婢子,婢子只得逃到冷宫去,假扮那些被打入冷宫的疯癫宫人,这才逃过一劫。”
“嗯。”秦叡泓又指了指另外一个人:“你接着说。”
那人同样是抖若筛糠:“奴原本也不知道内情,也是偶然得知,我端给宫女的那杯茶水之中,被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