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一队内侍急速打马向京城的四个城门奔去。
“皇上有旨,不得放熠王周牧阳进城!”
此次皇帝不但下了圣旨,还让画师画了周牧阳等人的画像,在四个城门口张贴。
每一个城门口都排了长长的队伍在严格检查。
周牧阳等人原本急等着进城,谁知突然就从城中涌出了一队兵卫,这些人不是龙灵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任何一个人,而是皇帝的影卫。
每一个人都武功高强,此时他们呼啦啦地就向周牧阳等人围了过来。
周牧阳多年的历练,已经十分警觉,看到势头不对,很快翻身上马,招呼随从们快速离去。
那些人显然是得到命令,只是不许周牧阳等人进城,对于他们离开,并不追击。
试探了一下之后,苏澜策马上前来:“殿下,你不方便,不如我们自己先进城去吧。”
“没有用的!”周牧阳指了指城门口贴着的几张画像,那些画像自然也包括了他们几个人,此时不光是周牧阳,就算他们这些亲近的人,也没有一个能够进城。
不但不能进城,说不定还会很快就被抓。
“再想办法,再想办法!”几个人急得团团转,却也不得不退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而此时的元坤宫里,宫女们进进出出,内侍们也匆匆奔忙,一众太医在偏殿里商议来商议去,最终还是没有得出一个有效的结论来。
皇帝快步走进来,太医们赶紧呼啦啦地跪下。
“行了行了,快说说,怎么样了!”皇帝摆摆手,阻止了他们行礼。
“回陛下,娘娘这是……”开口的是太医院的刘医政,别人都可以不回答,他不可以。
“说!”皇帝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
刘医政咬了咬牙,终于道:“娘娘这是忧思过甚、积劳成疾啊,这么多年把身体都掏空了,平常看着好好的,这一病便是山崩地裂之势。除非是灵丹妙药,否则——”
刘医政摇了摇头,额头上不由又冒出来一些汗珠。
其实他哪儿知道这是什么病啊,他们十几个太医轮番诊治,但是诊治来诊治去,都看不出皇后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什么积劳成疾、忧思过甚,不过都是他们这些太医实在没有办法了想出来的罢了。
皇后的脉象平稳有力,与常人无异,如果不是口吐鲜血、面色蜡黄,说有病根本就没人信。
但是他们瞧不出病症并不代表就是没有病,有没有病看一眼就知道了。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观其形而知其病。
所以,一眼看上去,皇后是有病的,这个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而问下来,皇后的饮食都很正常,作息也与平时一般无异。
这就很让人头疼了,看上去有病,但是诊脉下来又没有发现任何病症。
于是只能将这病推到积劳成疾什么的上面去。
皇帝尚未开口,跟在他身后的祁东海就赶紧道:“否则就怎么样?”
刘医政摇头叹息:“否则,恕臣直言,即便是华佗在世、扁鹊还生,那也是回天乏术了……”
皇帝的手慢慢地攥了起来,刘医政身为太医院的掌院,是不会信口开河的,他这么说,就是已经断定了皇后不治了。
到底是少年夫妻,皇帝心中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悲凉,眸色沉了沉,问道:“依你看,皇后还能撑多久。”
刘医政低下头:“臣等无能……”他顿了顿说道,“请陛下延请紫阳宫圣手。”
紫阳宫的医术独步天下,就算是太医院,也是不能跟其相提并论的,只是紫阳宫的人轻易不出手,现在除了一个小少君,几乎是没有人在外面行走,更不要谈请他们治病了。
紫阳宫是道教之首,就算是皇家的面子也不一定卖。
“立刻派人去请叶少君!”皇帝吩咐道。
祁东海大喜,连声吩咐下去,又道:“不,老奴亲自去请叶少君!”
祁东海起于微末,原来不过是一个看守宫门的小黄门,是当年还没有进宫的沈家大小姐在母亲的带领下进宫玩,看到他受了欺负,小小的女孩子给了他一块帕子,还把自己在太后那里得的糕饼给他吃。
这是传到了太后那里,他才入了太后的眼,后来身为太子的皇帝给太后请安,太后随手将他给了皇帝,一直到现在,他做到了司礼监秉笔大太监。
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忘记那个寒冷的初冬午后,小女孩清甜的笑容,和递上来的糕饼。
祁东海忙忙地就要出去,突然见一个内侍快步走进来,向皇帝道:“陛下,紫阳宫叶少君求见!”
祁东海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宫中的生离死别,早已不将这些看在眼里了,这时候听见这句话,竟然激动得想要跳起来,颤抖着声音抢在皇帝前头道:“快请!快请!”
说完这话才觉察到自己是失态了,连忙偷眼去看皇帝,见皇帝没有不悦,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心中念了一声佛,这叶少君真是神人啊,皇后娘娘刚刚病倒他就知道了。
都说道门中人通天彻地,能够知晓过去和未来,他原本不信,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祁东海在心里又将漫天神佛拜了一遍,叶天星已经快步进来了。
“天星,你来得正好,快来瞧瞧皇后怎么样了。”皇帝显然也是急了,不等叶天星行礼,快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叶天星便觉察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