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瞬间蔓延。
有很多宫女、内侍的衣裙都被火燎到了,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顿时,人们四处奔走,惊恐的哭喊声、厮杀声在宫城里面四散开来。
而元坤宫里面也是一片焦躁,皇后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她怎么样了?不是只是伤了手臂吗?应该没有大碍吧?”
莺时哼了声,理也没理她,直接向巧珠吩咐:“再拿热水来!”
叶天星在里面已经收了针,拿起一旁的纸笔,刷刷地开起了药方子,吩咐鸣蜩:“你亲自去抓药,然后熬成汤水,给暖暖沐浴用!”
皇后在屏风外面听见了,脸色便很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沐浴的汤药而已,难道她元坤宫的人还会给她下毒不成?什么要让鸣蜩亲自去!
还有那个莺时,对着巧珠也敢颐指气使的,她是谁啊?不过是跟在梁木樨身后的婢女而已,真把自己当主子一样了!
片刻之后叶天星就出来了,看见皇后说道:“娘娘先去照看皇上吧,这边有我们。”
这是嫌弃她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皇后要说什么,叶天星已经道:“是这样的,王妃体内一直有积毒,动不得内力,她虽然伤得不重,但是刚才情急之下她动了内力,引发了积毒,所以这次很危险。”
啊?怎么会这样?
叶天星又道:“莺时和鸣蜩原本是南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特意遣了来照顾王妃的,多年来情同姐妹,现在突然这样,她们心里难以接受,请娘娘勿怪!”
人家如珠似宝的公主为了救皇帝,心在生死未卜地躺在那里,难道还不允许人家抱怨一下么?
皇后这才找到了几分颜面,神色缓和了几分道:“本宫怎么会跟两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又道,“辛苦少君了。”
叶天星摇头:“我和王妃有同门之宜,只能尽力而为,希望她能够度过难关。”
……
外面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平息下来,周牧阳的左卫营军很快进来,手持硬弩将他们全部包围了,跟着押解着他们一起去了勤政殿。
而皇帝皇后也一起去了勤政殿。
很快,大臣们就都到齐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朝中要变天了,新君登基,朝臣们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欢喜多少人忧愁了。
皇帝被抬到了龙椅上,身上裹得极其厚实,嘴角还不受控制地往下淌着口水。
皇后在一旁拿着帕子给他擦着,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皇帝的脸颊已经瘦得深陷了下去,而皇后的两鬓已经有了白发。
朝臣们仍如同以往一样,跪下叩头,山呼万岁,皇帝口齿不清地叫了一句:“平身!”
刚才叶天星给他行过了针,他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好多天开不了口,现在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虽然口齿仍然不清楚,但是说话还是比较流畅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
这说明了,皇帝现在很清醒。
“东海!”他叫了一声,“拟旨!”
祁东海应了一声,赶紧拿起桌案上的笔墨。
众大臣都伸长了脖子往前面桌案上看去,似乎想要看清祁东海写了什么。
但是祁东海却迟迟没有动笔,似乎在等着皇帝的话。
果然,皇帝在朝臣中扫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两个儿子身上,而后又转向祁东海:“东海,写!传位皇七子——周、牧、阳!”
周牧阳这三个字被从皇帝口中一字一顿地说出来,朝臣们不远心里愿意不愿意,全都呼啦啦地跪在地上喊:“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喊声毕,祁东海已经拟完了圣旨,皇帝微微抬手,示意祁东海到他手里拿东西:“用玺!”
这不是别的东西!这是玉玺!
这瞬间不管是康王还是周牧宇,心头都怦怦直跳,这就是玉玺啊!这是他们找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的玉玺啊!
原本以为玉玺会在周牧阳手上,或者至少也应该在皇后手上,但是现在,令他们吃惊的是,玉玺竟然在皇帝手上。
祁东海拿着玉玺,沾了沾印尼,在圣旨上盖了大红印章。
他拿着圣旨给众大臣念:“今皇七子熠王周牧阳,品行端正,温谦有礼,仁德宽厚……”
等到他念完了,周牧阳跪下接过了圣旨,皇帝并没有让他起身,而是又抬了抬手。
祁东海将玉玺交到他手里。玉玺颇有一点重,皇帝双手捧着,道:“周牧阳,受玺!”
周牧阳双手高举过头顶,从皇帝手里接过了玉玺,突然热泪盈眶,两辈子啊,就为了这个玉玺。
“去吧,好好做!”皇帝抬了抬手,似乎想摸摸他的头,但是终究能有能够做到。
周牧阳忽然道:“父皇放心,儿臣已经调集军队往玉蓝关去了,儿臣定当励精图治,不会让我楚宇江山落入贼子之手!”
“好!”皇帝说了这一声,仿佛已经很累了,半闭了眼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
不知道谁带头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牧阳捧着玉玺,声音温润清朗:“平身!”
此时站在勤政殿里,被侍卫们看守着的康王和端王,脸色煞白。
康王上前一步道:“为什么?周牧阳是你的儿子,周牧宇也是你的儿子!皇上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这些日子周牧辰逼宫,是谁在宫中护卫陛下周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