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知道这陡一曝出来给原山海大院的伙伴们冲击其实是很大的,他们需要一定时间消化,这个时候别看大家都开始玩玩游戏上上网时不时闲聊,但内心的那种翻腾,是肯定不小的,只是为了避免那种“在程燃这边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他们大惊小怪”露怯,所以大家才表面上做手头上的事。
这个时候哪怕是下海经商的成年人强人之流,也未必能搞出天行道馆这样的气象来,更遑论是和他们同龄的高中生。
后世几年蓉城倒是有个喜欢玩游戏的青年,大学自己搞了工作室开发游戏卖了几千万,一时间形成舆论上的热议,家喻户晓。但人家父亲就是代理白酒和搞房地产的,创业就投资了几百万。而程燃哥哥程齐现在虽说也是大学生创业典范,有点名气,但毕竟没有真金白银套现,所以引起的反应也不大。
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来界定这个从小长大的朋友新给他们带来的冲击,这其实已经跟以前他们在别人口中听到的一些个谁家孩子钢琴考了十级,哪个老总的儿子在滨河路开了家酒吧这类话题中的对象是一个遥远层面的了,不,程燃还比他们更为甚之。
高中生开创这样场面的事情,在后世也不常有,更遑论是眼前这个时代,而也正是这个草莽崛起的时代种种传奇,让人们对能够创富的,下海经商的,敢承担风险开创出一个局面的人,有的是不同程度的敬畏和佩服。
然而这样的人的形象,和他们从小一起看着长大的朋友重合了。
所以当初在姜红芍家里,就连姜红芍那位序列在省委不低的母亲听闻这种事情都要赞扬一句。
而听闻和真切的看到这么一个事物压在面前的感受又是大不同的。
程燃知道在他们心里激起了多大的涟漪,他能看得到姚贝贝柳英等人眼神里的震荡,这种事物搅起的波澜有时候是可能伴随他们一生的,甚至影响他们,程燃不愿意全盘表露这些,其实也是出于一个这样的考量。有的冲击,会激励人,有的冲击,也同样会影响人,甚至走偏他们原本的人生轨道。
姚贝贝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程燃你一层楼搞桌游,二层楼搞网吧,上面是什么,听说是咖啡馆是吧,其实你就是想满足自己玩游戏的爱好嘛!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啊……你就是为了玩!”
她又对众人道,“我有个杨涛叔叔你们是知道的三,他在温江区搞了个生态植物景观卖场,开业的当天,区长还去给他剪彩……”
俞晓就道,“行了行了,姚贝贝,听你说你这个区长来剪彩合影的叔叔都不知道多少遍了。他也可能是你们家那边最厉害的人了吧。”
姚贝贝“不无得意”的道,“那可不是,我这回来蓉城,他一个劲让我去玩呢,改天也带你们一起去我杨涛叔叔那里玩……据说可漂亮了……”
说着姚贝贝还不忘盯了程燃几眼。
得了,是自己想多了,还以为会对他们有所影响,类似姚贝贝之流,仍然是我行我素啊。
程燃笑笑,觉得其实这样也好,大家没把他当异类,于是另开一局游戏,大家继续杀一盘。
电梯和楼道那边忽然显得拥挤而骚动,一时间那里气氛陡然不同,围了不少人,天行道馆的中高层一时都在那边,服务生也排好了队,显然是提前演练过,然后是几位衬衫西裤皮鞋,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正规正矩的政务人员从楼道过来,站在服务生内围两侧,有持着相机和扛着摄像机的找到点位,那些政务人员如沐春风的微笑着,迎下从三楼那边的楼梯处出来的一行长龙。
为首的是位穿着夹克外套,内里一件朴素毛衣,但整体沉稳的中年男人,戴着副圆框眼镜,头发三七分,身旁也有几位女性和男性官员,正和蒋舟一起有说有笑,来到此时的二楼。
发生的动静虽然大,但对于二楼网城上网玩游戏的人们来说,倒是没多大影响,视察仍然在继续。
而那边的动静也随着一些网城内部的交头接耳,信息陆陆续续从很多张望的好奇人群那里传出来。
“是颜市长一行!视察天行道馆!”
“颜市长……蓉城常务副市长颜同方?”
“是颜同方,估计今晚蓉城四套频道新闻上就要播!电视台都来人了……记者也在那边……”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程燃和山海院伙伴这么一群其实也在周围吃瓜人群的中央,程燃想起来,这事先前蒋舟跟他提过,说是颜同方要来视察天行道馆,天行道馆三四层楼投入运营过后,特别是前段时间天行音乐对蓉城音乐界的一番扫荡式签约无形算是做了一波广告,而后这个创客基地车库咖啡概念打了出来。
其实对于颜同方这样的官员来说,天行道馆在利税上面微不足道,甚至还可能向政府要政策,然而文造富浪潮的回应,才可能是对方在意的地方。很多官员会努力给自己营造这样的形象,不仅能真实亲切,贴近群众,还能营造形象内涵,一举两得。
颜同方的行程并不固定,蒋舟也说是得到通知是最近几天,其实最早的通知是三天前,结果当天改了行程,今天估计也是临时通知的,而且在圣诞节这个关卡。
这种事到底对程燃也只是个插曲,有蒋舟去应付对接,他当然也就不操这份心了。事后蒋舟自然会把一些细节和要注意的地方跟他反馈,他到时候再来微调。
所以蒋舟就在那边出面应对政府人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