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五岁就成了第一高手?”谭晓天和林子聪听到管老师的介绍不由得失声叫了起来——人们在讲别人的年龄时常常习惯用一些词语来代称,一方面是尊重礼貌,另一方面也是有学问的表现,而不同年龄段所适用的词语都不相同,比如刚出生不满周岁叫襁褓,两至三岁叫孩提,几岁的孩子叫总角,垂髫,七八岁时称为韶华,十七岁以下都可以叫做黄口小儿,十岁则为幼学,而男子十五岁可以称为束发或者志学。
“没错,十五岁时,谭义依谭家惯例周游天下,遍访天下高手,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同龄人中几乎没有对手,与成名已久的各地名家对阵,也是胜多负少,鲜有败绩,风头之盛,二十岁以下棋士中不做第二人想,江,董,郑三家第三代子弟中有才华的棋手虽然也有不少,但和谭义实力上的差距非常明显,所以,照着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当谭义及冠之时必定站在大周围棋的第一线上,而在其后最少十至二十年内,其他世家很难撼动谭家的地位。所以,以江家家主的立场,江永年肯定希望翰林院编修之争在自已这一代内分出结果,否则等到第三代子弟登上舞台时,其他世家的光芒肯定会被谭家所盖过,那时再争,天平肯定也会偏向于谭家。”
“......,所以,江家一直期待着有和谭家一决胜负的机会,只要江永年能战胜谭子强,成为翰林院的编修,那么以江永年的身体状况,稳坐这个位子十几二十年问题不大,而有了这么长的时间缓冲,江家的第三代棋手也能成长起来,不说能打败谭义,至少能够做到与之对抗吧?”管老师继续说道。
“江永年想和谭子强一决死战,但他们俩都是一家之主的身份,而且还是同朝为官,都是翰林院的副编修,身份特殊,就算是想一决死战,怕也是没那么容易找到机会吧?所谓师出无名,争夺天下一品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惊动皇上,不是他们两个人,也不仅仅是棋界能够决定的事儿。”林子聪问道——所谓‘做人不当官,当官不自由’,翰林院编修才能顶上‘天下一品’的称号,而这个编修又是朝庭正式有品阶的官员,要经过皇帝的核准认可,如果引发争端的理由太过低级,肯定会受到皇帝的斥责。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肯用心,机会总会是有的。”管老师笑着说道。
“......江永年有一个孙女,叫做江怜儿,其时二八年华,生得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体态婀娜,娇艳无比,堪比西子,不让貂蝉.....”,说到这里,管老师眼中神色忽现,眉飞色舞,似乎正在形容的对象正在眼前。
“......,真有那么漂亮?管老师,您认识她呀?”谭晓天好奇问道——西施,貂蝉,一个助越国灭了吴国,一个使得吕布,董卓父子反目,是所谓漂亮到祸国殃民的四大美女中的两位,江怜儿能与这种级数的美女去比,估计也是漂亮到一塌糊涂。
“唉,我哪儿有那种福气呀,我只是在郑家太老爷过七十大寿时的寿宴上远远见过一次,虽仅是惊鸿一瞥,却已是终生难忘。”管老师叹惜一声,目光望向远方,久久不再说话,似乎是陷于旧时的美好回忆。
“......管老师,您该不会是喜欢上了江怜儿了吧?不对呀,我记得师母也有三十多岁,您的公子比我还大四岁,十年前,那时候您不是早已经成家了吗?”林子聪眼睛转了转问道——想到不管老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原来也是个见色起意的俗人呀。
“什么话!孔子曰‘食,色,性也’,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漂亮的女子,这和年纪老少,有没有成家有关系吗?你昨天中午吃了红绕肉,晚上的清蒸鱼就不吃了吗?”管老师当然明白林子聪的意思,他自是不肯承认自已好色,当即板起脸来训斥道,怕说服力不够,又用小孩子最没有抵抗力的食物来举例。
“呃......,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好吧,您接着讲。”林子聪一愣,觉得对方的举例很有道理,没有理由吃过红烧肉了就不能再吃清蒸鱼,再说了,他出生巨富之家,他爹虽说没有三妻四妾那么夸张,却也有一正妻,两偏房,他之所以那样说并不是觉得管老师道德上有问题,而纯粹是想打趣,既然管老师有充分的依据,他也就不打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呵,其实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那个时候我已经三十多岁,她才十四五岁,我不过是郑家一个普通门客,她则是豪门千金,江永年的掌上明珠,喜欢他,是贵族公子哥们的事情,我最多也就是过个眼瘾,看到了就知足了。”管老师苦笑摇头,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曾经有过一时心动,日子过去了那么久,事情也早看得很淡了,只不过此时回想起来,难免心中不会五味杂陈,百感交加。
“嘻嘻,管老师,明白,都是男人嘛。”林子聪装出小大人的样子笑着说道,一付你知道我懂得的意思。
“去,小屁孩儿一个,牙还没长齐呢,少在我这儿装大人。”管老师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九岁大的小孩子当做是同道中人。
“嘿嘿。”林子聪傻笑两声,只当是没听见。
“管老师,后来呢?江谭两家争霸,和那个江怜儿有什么关系吗?”谭晓天的脑子没林子聪那么复杂,他的兴趣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