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曳,徐瑛眼波流动,偷偷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壶和酒杯,低声道:“却是有些口渴……”

“我去倒两杯茶来便是。”朱权笑道,作势便欲站起身来。

徐瑛眼见他故意装傻,非得自己亲口说出想喝交杯酒才得心甘,不禁又羞又恼,嗔怪之下双手牢牢抱住朱权,狠狠一口咬在肩膀之上,耳中传来他一阵惊呼,芳心之中这才感到解恨。

朱权故作恍然大悟之状,笑道:“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今日乃是大喜之日,的确不宜饮茶。”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本是民间流传的人生三喜,徐瑛听得这个家伙越发不像话的故意将之颠倒来说,不禁着恼,双手推开朱权,用右脚狠狠踹了他一脚,滚到在床上脸朝里侧气恼言道:“即是如此,待得你金榜题名时再来洞房花烛夜吧。”

朱权眼见徐瑛被自己逗得使起了小性子,便即站起身来取过了酒杯酒壶,回转床侧眼见徐瑛犹自不肯回转身来,心中不禁好笑忖道:若是洞房花烛夜时被娇妻赶出了洞房,只怕会给李景隆那些兔崽子取笑个一生一世。

徐瑛耳中听得身后酒水潺潺如杯之声,便即转身坐在朱权身侧,接过斟满的酒杯,胸中喜悦之情彷如杯中酒几欲溢出。

待得三盏交杯酒饮下,眼见徐瑛粉颊酡红,眼波流转之际,鼻中再闻得浮香暗动,朱权脑子中也不禁有些迷糊,暗自忖道:昔日北伐鞑子皇帝之时,日日饮酒驱寒,照说今日这些许酒水只当做了漱口一般,难道这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徐瑛平日里甚少饮酒,连饮三杯后虽是颇有些不胜酒力,胆子却也大将起来,回想朱权方才捉弄自己的可恶之处,便即伸手揽住朱权的腰际,柔声问道:“你今日这般大胆,却不怕皇帝陛下怪罪么?”这些话儿在朱权前去自己家中迎亲之际本也问过,只是她内心中却极为期盼朱权能再亲口言语一次也好。

朱权脑子中颇有些迷糊,闻言笑道:“我却是想生米做成熟饭,任他皇帝也罢,千军万马也罢,便再也没人能奈何。”

徐瑛闻得朱权直言不讳,竟是说得毫不避忌,不禁双颊通红,双手狠狠将朱权推倒在床上。

朱权倒在床上之际只觉得腰际给顶得生疼,鸳鸯戏水的锦绣之下竟似乎藏着什么物事一般,忙不迭的翻身坐起,待得摸索出一数个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干果之时,不禁笑道:“倒也奇哉怪也,床上藏了这这些干果作甚?”

徐瑛心中自然明白这却是红枣,桂圆却是暗喻早生贵子的意味,口中却实在羞于直言,便即嗔道:“说得恁是难听。”

朱权眼见对方一副亦喜亦嗔的动人样儿,情动之下不禁难以自已,双手环住对方柔软的腰肢,在粉颊上狠狠啄了一口,低声道:“那便说成米已成炊,木已成舟罢。”嘴里这样哄道,牢牢抱住对方娇躯下也实在有点难以自控,咬住对方衣衫便狠狠拽动。

徐瑛给他牢牢抱住,不禁心如鹿撞,也有些意乱情迷,只是女子的的本能使得她犹自欲拒还迎,蚊呐般在朱权耳侧低声说道:“须得……熄了烛火才好……”

“古有明训,事急从权。如今已然事急,娘子你就速速从了我朱权吧。”朱权抬头捉狭言道,言罢在对方颈侧狠狠一吻。

徐瑛实在招架不住,给朱权扑倒床际之时,只得摸索到那两只酒杯,酒壶,挥手掷出,打灭了桌上依然高烧的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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