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作为近卫军副统领,每日安排人手在烟花院值守,却从来都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弄些什么,或许真的如传言所说实在为晋王炼丹,又或许仅仅只是养着一些闲人?那又怎么样呢?庞德从投降以来,看见中原大地日新月异的变化,才知道马超之败绝不是偶然发生。

在庞德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把吕布当成了神明来敬畏,在他想来,若不是神明,怎么能把一个四分五裂人心离散的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让饿殍遍野的中原大地重新焕发出强烈的生命力。若不是神明,岂能在并州边陲之地崛起,一横扫之势席卷中原!要知道无论是袁绍,亦或是曹操,他们都是少有的英雄豪杰,哪一个不是战将谋士入云,哪一个不是钱帛兵甲无数?可最后都败在了并州的铁骑之下。

庞德生性勇猛,最崇尚勇武之人,他之前甘心被马超驱使,就是因为马超作战勇猛过人,可后来又亲身经历了雍州一塌糊涂的乱政,多年不经历战争,却依旧千里赤土,百姓无以为继,坐拥雍凉二州却仅仅只能凑齐五万大军。

多年下来,当初的热血早已经冷却,若不是顾念与马超多年的情谊,庞德只怕早就里他而去了。

今日庞德奉命来这里值守,只知道里面发生爆炸起了大火,所幸有值守的近卫军就在附近,及时发现了险情,就近传唤更多卫兵前来,迅速控制了火势的蔓延。

起火的地点就在烟花院前院的大厅里,据庞德所知,里面这些年来也不知道再干些什么,整日烟熏火燎的,使得整个街巷等候是刺鼻的异味,也难怪没有人愿意接近这里。在这些年里,烟花巷已经不是第一次起火了,只不过像今天这样阵势骇人的爆炸还是头一次发生,就连庞德也忍不住惊奇。

“火势虽然的到了有效的控制,可是后院中还有许多烟花院里供职匠人,他们可都是经过父王亲自甄选的专业人才,万不可受到损伤,况且起火的原因还没有查询清楚,等散朝后父王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吕幸素来谨小慎微,总希望把所有事都控之中。

“世子放心,偏殿大火已经扑灭,只有正殿还有明火,我已经派人从偏殿绕行到后院,把空在里面的人解救出来,想来并不会需要太久。”庞德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就是穿过炭火灰烬,冒着浓烟救人罢了,战场上这样的场景可不少见,算不上什么难事。

果然没多久,一行卫兵十几人,搀扶着几个衣着褴褛之人,似乎是之前经常出入的挑货郎,庞德巡视城防时偶尔见过,感到很是面善。

一行人被烟灰熏的蓬头垢面,庞德也只能认个大概罢了,紧接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足有十几人,其中一人竟然身着文管服,脸上碳灰痕迹累累,一看到吕幸便扑上前来,嚎啕大哭道:“世子,全完了,这些年的努力全完了。”

吕幸认得此人就是烟花院的院长,也是新近成立的研究院的骨干成员之一,原先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他,而吕幸却是其中之一。

此人名叫颜磊,凉州人,是当地有名的学士,擅长炼丹之法,尤其精通炼丹剂的研究,是当地豪强争相拉拢的对象,都想让他给自己炼出一副长生不老的剂出来,哪怕是延年益寿也好啊。

马超战败之后,凉州被朝廷控制,当地豪强土绅倍受打压,颜磊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经济来源大大受损,他自然心怀怨愤,便将他炼丹的剂倒在当地守军的营房之前点燃,大火足足烧了一日难以扑灭,所幸当时风向相反,营中士兵又正在校场训练,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损伤。

当时的营将王异很快便把颜磊抓了起来,一想这次损失那么大,可不敢轻易处决这个人,便把他交给了时任凉州刺史魏越。

魏越却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此人如此大胆,使得大军损伤重大,当下便命人抓了去砍头。颜磊痛哭流涕求饶,他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当时只是气急泄愤,可一旦追究起来,便只觉得心慌。他可还不想死,家中还有七十岁老母,娇妻美妾五六人,这一死岂非便宜了旁人?

不得已颜磊只得发下了宏天大愿,愿意为将军炼制长生不死,以赎其罪。魏越却是个无数次出生入死之人,经历多了生死,便把生死看的极淡,岂会被他几句话左右。

颜磊求饶不得,又色厉内荏一番恐吓,言道某某将军是他的连襟,某某太守是他的舅父,一番牵扯竟然拉出了亲贵几十人,魏越被气的哭笑不得,他可不是个怕事之人,本想即可杀了让这小子闭嘴,可没想到这颜磊竟然说出了一个让魏越意外的名字。

贾诩,颜磊说贾诩是他的姨夫,还是亲的那种,若说是别人魏越倒不会放在心上,但贾诩与旁人不同,贾诩智计无双,但心性阴沉,魏越在京中许多年,相交故友知交无数,唯独与贾诩并不熟络,听闻此人睚眦必报又十分得吕布赏识信任,任何人都不敢轻视。更重要的是贾诩算是间接对魏越有恩,就在当年东征兖州之时,魏越守护粮道被烧,差点被吕布砍了头,若不是贾诩等人攻破济阴,又向吕布求情,魏越只怕早就被正了军法,这份恩情魏越虽没有宣之于口,却从此记在了心里。

魏越便将颜磊收押,并传信安邑,询问贾诩是否似的此人。没想到的是,贾诩竟然回信,并明确表示此人的确是他的亲戚,并恳求魏越网开一面。

就这样,颜磊被押送到了安邑城,虽没有被砍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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